元祐元年(1086)作于京师(开封)
纸本墨迹
小行楷书
30.3cm×78.5cm
凡22行,328字
现藏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
山谷存世墨迹中有两件墓志铭稿,此即其一(另一件为作品072《史翊正墓志铭稿》)。因为是草稿,意不在书,故最能体现书家本色。观此作结字修长,笔法干炼而有骨力。从墓志文字可知此稿作于元祐元年(1086)正月至十月之间,此时山谷年42岁,刚自德州德平镇监来京师开封新任秘书省校书郎不久。故此作是山谷中年书法的典型风貌。
墓志主人王长者名潨,字永裕。从志文可知为海昏(今江西永修)人。他不仅与山谷之母李太夫人为同乡,且其长子王楙所娶妻李氏,是李太夫人的同族姐妹,所以论亲缘辈分,死者是山谷外家亲戚的长辈。正是这份亲缘,王楙得以远道开封,求山谷撰写墓志铭。按实情,山谷并不熟悉墓主生平。以古代习惯,来求墓铭的人,一般会带上有关死者生平事迹的『行状』文字,山谷即依据『行状』撰写墓铭。文稿最初直书『王永裕墓志稿』。后斟酌改为『王长者墓志稿』,也是考虑死者辈分,『礼别尊卑』的缘故。
此志稿流传有序。明代时曾与《史翊正墓志稿》一起,为大收藏家项元汴所有。后相继为陈继儒、曹溶、潘健庵、端方等人收藏。二十世纪上叶流落日本。今帖后有董其昌、陈继儒、宋献、孙承泽、曹溶、罗天池、杨守敬、郑孝胥、黄以霖、罗振玉等人所作题跋。卷中钤有明清以降数十方收藏印鉴。《珊瑚网》《书画记》《庚子销夏记》《式古堂书画汇考》《壮陶阁书画录》等均有著录,并曾刻入《海山仙馆藏真》《耕霞馆法帖》《兰言室藏帖》《岳雪楼鉴真法帖》等多种丛帖。
【释文】
王长者墓志铭 长者海昏王氏,讳潨,字永裕。祖伦,父智,世力田,丧祭常望乡党。长者天资善治生,操奇赢,长雄其乡,遂以富饶。筑馆聚书,居游士,化子弟,皆为儒生。则以其业分任诸子,独徜徉于方外。道人云居了元、东林常揔,皆摄杖屦往游其藩。元祐丙寅正月辛卯终焉,享年六十有二。前此三年自筑丘于青山之西原,松桧成列矣。去十月过存里中,亲好相劳苦劝戒若将远别。爰及辛卯,中外之吊哭者,皆曰君盖闻道者耶!先配陈氏,继室两谢氏,七男子,楙、崇信、森、棣、权、彬、植,崇信前死。三女子,二婿曰董毂、高友谅,其季未媒也。楙等遂以其十月某甲子,奉窀穸如初志。楙娶李氏女,于庭坚母夫人为族兄弟,故楙因乞铭。太夫人曰:汝以外家故,不可辞铭。遂铭之。铭曰:以义力其穷,以智谢其丰,以理考其终,以文款其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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