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年轻的母校

朱修林

      转眼间从小斗岭中学毕业整整25周年了，日子仿佛是一夜之间走过来的。
      五月底的一天下午，我正在办公室赶写一篇稿子，同事小张领着三个人来找我，其中一个年过花甲的高个子就是曾教过我语文的张玉清老师，原小斗岭中学校长。我不禁喊出“张老师”，他高兴地说：“我们经常在报上看到你的名字，你还记得我啊！”
      “是的，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张老师给我们讲《荷花淀》一课呢。”我激动地说。
      “母校今年准备举行45周年校庆，还要编写校志，想请你写一篇关于母校的回忆文章。”一同前来的现任四中书记车友富说，并就文章提出了具体要求。
      1983年9月，我初中毕业考取了小斗岭完全中学。那天，我和几个同学搭乘一辆小货车去学校，45公里路程，却在高低不平的土路颠簸了近两个小时，不到15岁的我第一次离开父母，坐在车厢里一路呕吐，到学校时已是满脸煞白，浑身尘土，几乎站不起来。那晚我什么都吃不下，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夜深人静时，听到远处不时传来狗吠，泪水不觉洒落枕边……
      我们一同来的九个人全都分在高一（4）班，班主任叫胡传武，是一个外地人，教我们体育。
      那时的学校面积只有现在的一半左右，条件十分艰苦。想有一点热水，都要排好长好久的队才能打到。记得一个冬夜，我没有打到热水，双脚冰冷的我翻来覆去怎样也睡不着，同寝室的匡社教知道后，从开水瓶里倒出一小碗开水给我，我把双脚紧贴在碗的四周，才渐渐有了知觉。
      记得1984年的冬天特别冷，一个星期天的下午，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我和几个同学竟突发奇想，要到雪天里的小河里去洗澡。我们赤裸着身子站在河中央，钻心的寒冷传遍全身，河水泼到身上散发出一股股白白的雾气。
      还记得那个时候的学校食堂，冬瓜五分钱一份、南瓜三分钱一份，三角钱菜票可以吃上半个星期。米饭由各人自带大米，到蒸笼里集体蒸饭。有一段时间不知何故，连连发生丢失饭碗的事情，老师发现了这个情况后，及时采取措施，每个班级分发一个蒸笼，由各班派出两名值日生负责看管，此后再也没有发生丢失饭碗的现象。
      学校前有一口鱼塘，四周是碧绿的茶园，放学后，我们常常在鱼塘的柳树下读书，或到茶园里散步。那时的早晚自习都点煤油灯，煤油灯都是自己动手做的。将用完了的墨水瓶在瓶盖上钻一个小洞，把一根鞋带穿进洞内，在瓶盖与鞋带接口处再穿上一块牙膏皮，将煤油倒入瓶内，一盏煤油灯就做好了。点了一晚上煤油灯后，两个鼻孔就会变成黑色。今年念初三的儿子听我讲起母校这些往事，总是惊讶地问道：“这怎么可能？”
      那时，学校的操场很窄很小，学校常常组织我们利用休息时间挑土扩建操场。2002年，县公安局到全县部分中小学校开展禁毒宣传，我随同采访。那天到了县四中后，民警将宣传牌摆放在操场中央，吸引了众多师生前来观看。站在操场上的我，回想起多年前和同学们一起挑土建操场的情景，不禁感慨万分。世事倥偬，生命其实是一种过程，关键是如何在“过程”中不虚度、不枉行，活得实在、活得精彩。
      如今，每次经过母校时，总会情不自禁地深深看她一眼，时光流逝，我觉得母校在她的一代代儿女的呵护下，越发显得年轻。青春是读不尽的历史长卷，青春是翻不完的盛世经典。感谢母校，是她教会了我吃苦耐劳，勤奋执着；感谢母校，是她教会了我荣辱不惊，淡泊名利；感谢母校，是她教会了我自立、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