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我会照顾您一辈子

爸爸 我会照顾您一辈子

　　父亲烂赌酗酒致使婚姻破裂，母亲改嫁，父亲外出务工音讯全无。13岁少年甘小季在大伯照料下读完大学参加工作。后得知父亲中风瘫痪，他迅速赶往医院——爸爸 我会照顾您一辈子

□／文 谢 仙

    今年28岁的马坳镇集镇居民甘小季原本有一个幸福的家，父亲甘萧华是镇上小有名气的木匠，母亲吴小花温柔贤惠，小季从小就受到父母的悉心呵护。可是，幸福却没有延续太久。

    1993年开始，甘萧华染上赌博恶习，不到一年就输光了家里的积蓄，开始借债赌博。次年，由于入不敷出，变卖了家里的房子，还欠下一大笔债，全家人借住在亲戚的一间瓦房里。甘萧华不仅不痛改前非，还染上了酗酒的恶习，成天除了睡觉就是喝酒，心情不好还动手打妻子。对这个家心灰意冷的吴小花外出到浙江温州打工。从此，失去了母亲呵护的小季也渐渐变得寡言少语。但甘萧华依然我行我素，不务正业，还多次酒后与人打斗。

    1996年春节，吴小花回家过年，在双方家人的调解下，与丈夫甘萧华办理了离婚手续，临走前留下4000元钱作为儿子当年的生活费。没几天功夫，甘萧华就把这些钱嫖赌一空，小季的生活全靠亲戚接济。1996年中秋节前夕，甘萧华从老乡处得知吴小花与同厂一名贵州籍男子结婚，他变得更加消沉，变本加厉酗酒，根本不理会儿子小季的生活。年底，甘萧华以外出务工为由，把小季送到了大哥甘萧林家，并承诺每月按时寄生活费，这一去便杳无音讯，更谈不上寄钱回来，母亲吴小花也没再与小季联系。

    从此，小季觉得自己像个孤儿，整日沉默少语，学习成绩也渐渐退步，时常躲在被窝里暗自流泪。大伯甘萧林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尽管家境并不富裕，却也尽力给小季创造良好的生活环境。在大伯一家无微不至的呵护下，小季渐渐走出了往日的阴影，学习成绩不断提高。初二上学期期末考试，小季的总成绩位列全班第三名。甘萧林看到成绩单后，抱着小季直掉眼泪：“季崽，你要加倍努力学习，哪怕砸锅卖铁，大伯也会供你读书。”听完大伯的话，小季哭了：“伯伯，我一定会好好念书。”

    2001年，小季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武汉一所本科院校。为了给他筹集学费，甘萧林四处借钱，其他亲戚也纷纷给予资助。在校期间，勤奋的小季每年都获得学校的优秀学生奖学金，还四处勤工俭学，很少要大伯寄生活费。学校老师见小季刻苦学习之余还要赚钱养活自己，都对他格外关照，帮他连续两年申请了助学贷款。2004年寒假，小季用平时兼职赚来的工资给大伯和大妈一人买了一件外套，收到礼物后，大伯心疼地说：“季崽，以后不要给我们买东西了，你的心意大伯领了，有钱就给自己买点营养品，可千万别亏待自己啊！”

    2005年，小季毕业后被学校推荐到广东东莞一外资企业工作，每月有三四千元收入。尽管如此，小季依然保持省吃俭用的习惯，把省下来的钱大部分寄给大伯偿还自己读大学时欠下的债务，两年后还清了债务，小季还接大伯夫妇到广东旅游了一回。

    一直以来，小季也委托亲属及老乡四处打听父母的下落。2008年底，通过表弟打听到父亲甘萧华在福建厦门一郊区的工地干活，小季先后找了两次才见到父亲。十多年来，甘萧华一直在工地干木匠，依旧嗜酒如命，几次还险些因为醉酒出事。这么多年，甘萧华从没有联系过儿子。此后甘小季常打电话给父亲，想让他与自己一起生活。但无论小季如何劝说，甘萧华都不愿意。

    今年8月的一天，小季在赣州出差时接到表弟的电话，表弟在电话中告诉他，甘萧华酒后中风，左半身瘫痪，正在医院接受治疗。次日，小季赶到了医院。见到儿子，甘萧华泪流满面：“崽啊，这是报应，是我应得的报应。你不用管我，让我去死吧！”小季跪倒在床前：“爸，别尽说些丧气话，我怎能不管你，我是你的儿子啊！”此后十多天，小季留在医院全心照顾瘫痪的父亲，还常常与父亲聊天，希望他忘记以前的事情，安心养病。

    甘萧华出院后，小季把他接到了东莞一起生活。小季平日工作较忙，特意请人照顾父亲起居。为了使父亲早日好转，小季请了一名针灸师，还托人找了不少中药。每天，小季一大早起床，给父亲做好早饭和中晚餐，晚上回家顾不上休息又帮着父亲擦洗身子。甘萧林感慨：“小季是个懂事孝顺的孩子，尽管我亏欠他太多太多，但他还是尽心照顾我。”

    小季说：“父亲现在比以前好了不少，也常常懊悔自己曾经对家庭不负责的行为，也常常愧疚落泪。无论他以前做过什么，他始终是我的父亲。我会好好照顾他一辈子。”

（文中人名均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