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话西游之五：尧天寄慨

小话西游之五：尧天寄慨

卢象贤

         游完大同，晋北已游完，再往北就是呼和浩特了。诗友王芳盛情邀请我们到临汾玩。我想好不容易走了这么远，干脆多看些地方，便又掉头向晋南，从魏都去尧都。

      车过运城，路经司马温公庙。司马温公就是司马光（字君实），宋朝宰相，死后赠太师、温国公。他编著的《资治通鉴》，几百万字，我读都读了好多年，但听说他编写时从起例发凡到拟稿增删全都亲自动手，不借他人之笔，真不知是怎么办到的。这位涑水先生虽然老与我的老乡王荆公作对，反对当时的改革开放，但他却真是能让我肃然起敬的一位君子。官至宰相，老仆仍可呼他为“君实秀才”。在朝能犯颜直谏，在野敢上书言事。妻不育而终身无姬妾，售马而嘱仆必告买主马之病。养一子继嗣竟至后为显宦者有二十三人。《宋史》本传载：“群儿戏于庭，一儿登瓮，足跌没水中，众皆弃去，光持石击瓮破之，水迸，儿得活。其后京、洛间画以为图。仁宗宝元初，中进士甲科。年甫冠，性不喜华靡，闻喜宴独不戴花，同列语之曰：‘君赐不可违。’乃簪一枝。”死后哲宗曾为立忠精粹德之碑，越六年信谗而毁，埋于地。地出杏树甚茂，后人于其下掘得重立，呼为杏花碑。事实上他简直就是一位完人，怎能不写首诗吊吊他：

过司马温公祠
生前不喜戴红英，死后杏花碑畔擎。
妻室路人诚以待，朝堂乡野直相争。
著书已作千秋鉴，投石先留一世名。
累代公卿犹未羡，羡君终老葆童贞。

       火车抵达临汾时，王芳亲自驾车到车站来接。中午摄影家兼企业家杨柳亦闻讯来聚，此后两天他们轮流驾车陪我们游赏，甚至一直把我们送到了陕西，让我们非常过意不去。看来司马温公的以诚服人，至今遗风尚在。

      地下文物在陕西，地上文物在山西。尧之都宋之壤禹之封，一时也看不尽，因此在临汾市区我们只挑了一个尧庙去拜。

      尧庙始建于晋，历代除破坏分子毛氏弄得五凤殿的对联都只剩老百姓藏下的一半外，其他朝代都是大力修扩，因此内容比较丰富：

      《论语·泰伯》曰：“惟天为大，惟尧则之。荡荡乎，民无能名焉！”能向天看齐，让孔圣人如此无以复加地赞美的帝王，后世不知到哪儿能找？题诗一首：

尧庙
朱书陶塑列成行，到此方知古史长。
五凤楼中形际会，独联楹外挂沧桑。
耕田凿井人都杳，鬻国分赃事正忙。
头上高天非昔日，一声叹息对西方。

      尧庙中有一个现代人做的尧字壁，颇有创意，收集了古今书家写的一千个尧字，我在其中也找到了我市崔廷瑶兄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