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话西游之八:蒲津赏牛 卢象贤 “河”这个字,在古代是专指黄河。由于炎黄尧舜这些古代的部落首领或帝王主要都在黄河中下游一带活动,使黄河的地位变得非常重要。一方面人类的活动在两岸留下密集的中华文明,另一方面河的天险阻隔又倒逼人类开动脑筋创造文明。古时的技术限制,尚不能造出今天这样高大的黄河大桥;但他们能够选择渡口建设浮桥。 由蒲州镇继续往西,在距普救寺2公里、古蒲州城西墙不远处,是古代黄河一个著名的渡口——蒲津渡。早在春秋时代,人们就在这里造桥了。《春秋左氏传》:“昭公元年,秦公子咸奔晋,造舟于河。”《初学记》注:“公子咸造舟处在蒲坂夏阳津,今蒲津浮桥是也。”《史记·秦本纪》说这件事发生在秦昭襄王五十年,那么还是公元前 257年的事了。张守节《史记正义》注:“此桥在同州临晋县东,渡河至蒲州,今蒲津桥也。”以后东魏齐献武王高欢、西魏丞相宇文泰、隋文帝杨坚都在这儿建造过浮桥。浮桥原来都是由木桩固定的;到了唐代开元十二年(公元724年),唐玄宗任命兵部尚书张说,就是写“客心争日月,来往预期程。秋风不相待,先至洛阳城”的那位,改木桩为铁牛,易笮索为铁链,对蒲津桥进行了大规模的改建加固。铸大铁牛起锚的作用,既美观又实用,可谓是一个创举。到金元之际,浮桥毁于战火,只剩下两岸的铁牛铁人铁山铁桩这些烧不烂的东西。到本朝,则惯做破坏生态的伟业,修什么三门峡水库,蓄洪使河床淤积,河水西移,铁牛被没被活埋被死埋。到上世纪末,又来花大价钱搞考古发掘,找到后在蒲州这边原地升抬十馀米,今后短时期内恐怕是再也埋不下去了。 在蒲津渡遗址的博物陈列中,看到一些我感兴趣的东西。比如乾隆皇帝书法老师张照的书法,除岳阳楼外很少看到: 曾国藩他弟弟曾国荃的书法,也是不多见的: 别处几乎看不到的阎锡山的书法,在这儿就很多了,这儿毕竟曾是他的“门前三尺硬地”: 而在我们以前被灌输的历史知识中,这些军阀似乎除了杀人什么也不会。其实历史上能为一方诸侯的,大都是文武全才。 还有一些有意思的东西,如我一个本家状元家里的匾: 旧时晋商的盐票: 以及一些造型奇特的东西: 题诗一首:
黄河大铁牛
非耕非运所为何,俯首无言只顾拖。
岭树朝朝迎白日,津桥代代塌黄河。
千年幸得身仍健,一日难求水不波。
上岸从今高竖耳,也宜暂听牧童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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