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话西游之九：华山履险

小话西游之九：华山履险

卢象贤

      看完铁牛，继续往西，见一园子甚大，额曰鹳雀园。

进得园中，有一楼高耸，远远就写着“天下黄河第一楼”。

兴冲冲上到顶楼，路上就蹦出了四句诗，但最后一句有两个方案，还未拿准。我还没想好，却见一叫王之涣的小子站在楼上挥着如椽大笔，已写好四句。从旁一看，他写的是：“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上，更上一层楼。”

这样的诗你也写得出来，还让不让后面的诗人活了？好吧，诗写不过你，我拍照片压过你，我一张照片就把你写的全拍出来：

      玩笑开完。其实在去鹳雀楼的路上，我就在犯嘀咕。产生过前面提到的那首号称“中国最有名的诗”的鹳雀楼，是每一个诗人都想去的地方，却也是每一个诗人都怕去的地方。“崔颢题诗在上头”，诗仙李白也不得不搁笔。我不在这儿久呆，我已“疏雨过中条”，现在“残云归太华”去！

      从晋陕豫三省交界处的风凌渡越过黄河大桥，我们告别山西，来到陕西。傍晚时分，抵达罗敷。另一位诗友黄金肖在此等候；非常忙的杨柳先生因为工地上有事，和王芳晚饭也不吃就匆匆赶回山西去了。祝二位朋友事业发达，一生好运！

      “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小时候就耳熟能详的这首《陌上桑》，曾带给多少人美好的享受！以前往西北走时，我坐火车曾多次经过这里，曾有诗云：“车过罗敷想古风，马嵬国色也尘蒙。红颜落笔留长恨，紫燕栖梁悟了空。”而今脚踏实地，却发现环境很脏乱，罗敷不知藏在哪里，甚至当地人为了省事，连罗敷二字大都写成了“罗夫”。呜呼，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大发展了！

      在罗敷住了一晚，养精蓄锐，第二天奔华山而去。

      华山，又称太华，五岳中的西岳，道教的第四洞天。华山的华字，在诗里是个公案，有人读平，有人读仄。《砚北杂志》、《水经注》等认为是因为山峰像花，华即花字，当然是平声。《白虎通义》等书则说：“华之为言获也。言万物生华。”那就是去声。相传陈抟老祖（希夷先生）曾在山上的避诏岩躲避朝廷的征召：

      后来被宋太宗找到，他又提出与皇帝赌棋，赌注是华山。皇帝输了，所以如今陈抟大摇大摆地在山前大睡：

      上山前，先游了一下山下的外围景观，如西岳庙、玉泉院等，因为怕游山累了后下来会不想走。广大的华山，有东南西北中五峰，但其实就是一整块花岗石，外面看着白，剖开却好像是芝麻黑的那一类。华山以险闻名，“华山天下险”、“自古华山一条路”已经成为众所周知的谚语。“劈山救母”、“华山论剑”也是古今江湖上津津乐道的故事。事实上，以前帝王祭西岳，就在西岳庙完事，不敢上去。文学唐宋八大家之一的韩愈（字退之），别看《山石》写得那么铿锵有力，传说却在华山被吓哭了，投书烧给山神求救：

      华山现在修了索道，但五峰都是险峰，索道只能到最矮的北峰下面。为了把五个峰都赏完，也为了在上面看日出，我们选择了在东峰朝阳台下面住宿。但在华山上住宿，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那上面的东西都是天价。一瓶矿泉水7元，一碗面条35元（还缺货），炒一个菜至少68元以上。一些房间订晚了的旅客，在上面租一顶露天帐篷过夜，最初价格是400元，最后价格是700元。

      山上风光美不胜收，随便贴几张照片在这里：

      但今天我们能够履险如夷地游览华山，是当地劳动人民辛勤劳动的结果，我对他们表示由衷的敬意和感谢：

      游完华山，已经很累了，发现也走得够远了。作为本次西游的尾声，最后得多做几首诗，把鹳雀楼的损失恶补回来。感谢黄金肖为我们登华山提供的宝贵帮助。

登西岳
陈抟眠不觉，岭壑待人查。
时时经天险，步步踏莲花。
鹰翅云前亮，石髓雨后麻。
登峰思播福，撒入万民家。

华山绝顶中夜看月
月晕肥天顶，祥和布色朦。
峰间人尽寂，观内火微红。
石磴空悬险，轻吟不计工。
一时澄万虑，独立听松风。

华山东峰观日出
模糊老石静中坐，黑白东方势未分。
道士汲回天上月，山鸡啼散岭头云。
晨光始露千峰染，宿雨初干万物欣。
落日安闲升日躁，一时处处动人群。

华山南峰见岩鹨
太华雄奇不可名，离山百里也心惊。
梦回游屐通宵险，上得斯峰是处平。
欺我尘香能救母，嗤他武侠可鏖兵。
忽观岩鹨渊前踞，却悟先天有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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