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作品从来不需要扶持

好作品从来不需要扶持

原创 2016-06-13 徐春林 徐春林的影色柴房


　　我从个人片面的观察力来谈文学的相关问题。在这里我只谈问题，严重的问题。不是很多的问题，简单的，单一的，一两个而已。
　　很多人认为文学是纯洁的。在很多年前，我认识的文学就像是个单纯的孩子。由于单纯，交往起来也是淳朴的。于是我也喜欢，索性这辈子看着他成长，上学考个好成绩，取媳妇时我能够说上几句祝福的话。因此，我认为写诗、写文的人是无比高尚的。我评判好的作品不一定非要名流千古。名流千古是多少年，半个世纪？一个世纪？还是几亿年。我假设地球终究是要毁灭的，哪有文字还会在地球上存在。在伟大的宇宙苍穹里，地球也仅仅是个细小的尘埃。我想文学的最高地位，也就是得到社会的尊重。一个时代的尊敬，一个时代人的尊敬。“尊敬”是个温暖的词，无非这是千百种生活方式中的一种罢了。今天为什么我想剖析，想把这些真实的东西说出来，是因为文学此时变味了，不那么单纯了。我想纯点儿，这单是我的向往，向往无需现实的，生活可不是一个人的意愿可以决定全部的。至少还有一半是天意。
　　我本是个山里娃，写作的目的没有意图。在农村生活的若干年里，我没有想过自己会学习写作，后来又学习造文。这些本该与我没有关系。我相信了一种缘分，这也是缘分，人类有各种处世生活的门路，我的门路居然是个梦想。
　　小的时候估计这个梦想仅此是追逐，长大后却是为了填补时间，工作后是为了满足精神。精神这东西太乏味了。我不想自己成为大家，我只想写自己的文字。在中国几千年的文明史里，我不可能大浪淘沙。我是这么认为的。我认为个人的文学，构筑不了完整的中国版图。这个概念很简单，生活的方式不同，所处的地域不同，讲话的语言不同，文学的价值取向就会不一样。一个人的性格特点和多个人的性格特点是不同的，每个姿态，每个表情，每句话，体现的都是独特的生活情节，换成在文字里，是小说的姿态，这种姿态是人物性格和表情，每个表情的颜色组成了无数个活动的场景，这些场景不一定全部存在，可又不能缺少其中的存在，于是矛盾会让人焦头烂额。我很讨厌一些文学圈子把某种流派强加在某些人身上，认为这是一个家庭，这是一个整体，实质上没有完整的流派，即使是一条河和一条江，推动他们的还是无数条支流。大河明显是好奔跑的，小河明显比较艰难。自由生长是最好的方式方法。即使长的方向不一样，估计也会是可造的人才。弯曲的可以做木雕，高大的做梁柱，生活少了哪个可行？
　　我写作基本接触不到刊物，接触到的也仅此是我投稿太多而熟悉的，很长的时间文字基本发表不出来。究竟其中的原因，文字的价值是受限制的。木雕不可能成梁柱，可梁柱有可能成为木雕，但这种木雕估计少去了味道。于是这个时候，我知道了文字的真正生活。生活是丰富的，生活在很多的时候却很痛苦，是难过。痛苦和难过他是人无法逃离的，情绪时刻会发起攻击，时刻需要去牵制。文字能够改变生活吗？有些人是文字改变的，有些人不是，是精神猥琐而终。我见过“固执”写的人，是效仿前人吗？有人在半山上搭茅棚写长篇小说，有人半年不出门写历史小说，有些病倒在床上写言情小说，真是走火入魔了，什么都不顾，在他们看来命没有文字重要。想过生命只有一次吗？不仅想过，而且深刻地想过，他们想的大概是宽度吧，没有想过长度。生命和长度吗？这个答案我想只有天知道。我想说的是他们的“作品”，“作品”有他们独特的思想，可最终还是埋没了，有些连书都不得出版。纸张过不了多少年就腐烂了，父亲的书儿子会看吗？我很少见过作家的儿子还会继续看书。在他们看来那是傻瓜做的事情，不仅不会保存，还会丢得很远，生怕糜烂的味道扩散，要是那样就太麻烦了。我读过他们的文字，文字存在一定“问题”，我说的是问题吗？即使是问题，也仅是我的观点，不一定对，本来就没有完整的解读方式。文学是一种艺术，艺术追求什么？是打磨吗？是圆滑吗？还是完整。世界上没有有完整，每个完整的东西都存在瑕疵。文字也是一样的，需要不断完善，不断完善，最终的“完整”是什么？我想的是一张古典的画，画再旧，再多的尘土，可画是有深意的。这不仅是画的过程有故事，画的内容有故事，画画的人有故事，估计还有更遥远的故事。你说，什么是作品？真正的文学作品又是什么呢？高度在哪？是山吗？多高的山？如果是河也该是一条什么样子的河？我想到的是自由，文学不是在追求自由吗？至少在追求那个属于自己的世界。你说文学需要扶持什么？一个写好文的人，靠的是口碑，好的超越的，是别人不可达到的，是他人没办法想到的。语言漂亮，故事漂亮，思想漂亮，还有很多个漂亮会让你爱不释手。
　　本来怪我什么鸟事，我来说这些干什么？会有人骂我有病。你再说也得不到好处，我是不想得任何好处了。我想把这些抖出来，不是想同病相怜。你应该知道，中国的文化方向好像被哪些人捏在手掌心。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他说你的文字好，就会一锤定音。他说不好，你就得不到肯定。为什么？当下读书的人少了，认认真真研究的人太少了。谁来读这些文字？所谓的评论家。评论家是哪些人？大学教授，各级文联的领导或者是刊物编辑。他们评你什么？评的多是人情。为什么我强调人情。在我认识的圈子内，很少有评论家主动给作家写评论。评论是怎么出来的？请人开研讨会，请人搞活动，请谁呢？圈内的权威文学评论家。谁能走进这个圈子，这是堵严密得不透风的墙。我的一个作家朋友又说，你看，十年前是这群人，十年后还是那群人。“他们要想干什么？”我问。“我看不惯这样的圈子化”。不想让你进来，你的评论只能是代表民间，想你进来，你的评论代表的是官方的语言。文学为什么要这些圈子？这与经济、政治等等的互利共赢是密切相关的。我绝对不是在这里信口开河。举个例子说，我所在的地级市，写作的人现在是少之又少。也许我得纠正，写作的人是不少，可他们在写什么？说起来一大堆的名字。写的都是些什么？我不想以刊物来定高低，我承认在刊物发表的作品不绝对全是好的。在某个重点作品扶持会上，一作协副主席大喊大叫，现在的《收获》也没什么好作品。我看过他的文字，全是流水账。我想问，流水账能刊《收获》吗？可他能当作协副主席。不排除《收获》所刊的不全是精品，可《收获》的作品是上乘之作。好作品是有好口碑的。这里不排除有好作家，也有好作品，可他身份卑微，只有听的份，我在安静地听着，我是不会发言的。
　　我在电视台工作，有一名长期去人民大会堂领奖的“作家”，每次回来都要我帮忙写报道，他说颁奖人是前国家领导人。我想说什么？我说，你回去好好写吧，也许今后还会有更大的收获。报道我没有写，我看着他高兴的离开，看着那个清瘦的背影，内心很不是滋味。我想，他高兴的还是我半后半句话。他得到过谁的认可？甚至没有任何一级作协，与他有过正面沟通。可悲的是很多人把他的行径，当成了永久的笑话。文学到底是什么？是人学吗？谁在为文学的正常发展而努力。现在很多的作协都有一定的经费，作家本是清贫的，可现在很多的作家很富裕。他们在干什么？有些人利用一些“目的性”的文字出书，出书的费用从哪来？作协的扶持项目，国家建立扶持项目的初衷是什么？扶持新人，扶持新人是为了国家后继有人，是为了让精神生活更加丰富，当然也是希望有更多的作品。新人能得到什么扶持？什么都不可能得到。能够得到的我想有三种人，我认为这是三种扶持，一是影响过大的，作品过好，不得不扶持；二是关系太好，感情太好，兄弟情谊太好，不得不扶持；三是权利太大，地位太高，不扶持不行。中国作协鲁迅文学奖出了问题，问题出在哪？贪欲上。你说作协副主席没钱吗？说了不敢想象。去个地方开个研讨会，估计得包个较大的红包，接待不周，红包太小，估计即使去了，研讨都不会有结果。这不是我乱弹琴，也不是相信网络，原本有作协主席出了事，查出来的问题也就是这些问题。“为伊消得人憔悴。”你说这是文人乱象，还是文学乱象？文人的品格会严重影响文学。两者是相互关联的，密切不可分。不过，这不能一概而论。还有很多好的主席，比如我尊敬的贾平凹老师，他就扶持了很多新人，他不是以作协的名义在扶持，而是凭着自己的个人能力在扶持。文学本身是自由发展的，现在却变成了人为推动。作品是能够推得动的吗？莫言的作品是怎么推动的？他在没有获得诺贝尔奖之前，甚至有很多人并不知道莫言，不知道莫言是干什么的，大多人没有读过他的作品。莫言之所以成为世界级的伟大作家，是因为他在文学艺术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就。莫言获奖后，很多评论家说，莫言不是中国最好的作家，说这话的人想证明什么？证明他自己的作品好吗？显然是不可能。他想证明，过去冷视莫言的方式是有道理的。为自己辩解，为自己寻找理由，为自己开脱。
　　几年前我向作协申请了一次外出学习的机会。一开始是同意的，弄得我跑相关部门盖公章，找单位领导请假。结果很奇怪，我没有收到通知，临时换了人。为什么换？几年之后我才知道答案，那人其实不写作的，好像是半个官员，我为什么说半个官员，是个非常小的官，如果按照古代的等级还不算是官，副科级你说算个啥官？我觉得可笑。扶持到底是什么？真正写作的人得不到扶持，不写的人靠面子扶持。我一作家朋友和我笑着说，你懂权力和制度吗？我不明白话里的意思。权力在前，制度永远在后。我开始质疑，多少年后，我这位朋友的话让我清醒了许多。很多的时候，我告诫自己，不要去那个地方玩游戏，你玩不过人家。可我还是有说服不了自己的时候。看到那么多名额，所谓的指标，我想轮也该轮个给我吧。我不想说实力，实力的标准到底是什么呢？我苦笑，只有苦笑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我还是收到了扶持的通知，仔细看通知，离截至时间只剩下一星期，这一星期我想还来得及报材料。想想后，就算报了也是替罪羊，还是打个电话佐证，那边说，作品已经收到很多了，你等明年吧！我又想想笑，但没有笑出声来，这是怎么定下来的？不是还有评审会吗？到底是些什么样子的作品呢？我最想的是，希望这些作品能够公示，在网络上公示，在其它的公开场合公示，让大家明了。我是认为，如果真是有好作品，公平公正是应该做到的。不要偷偷摸摸做贼一样，作品最终不还是要有读者的吗？我不喜欢就这么糊涂，结果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批下来的，都批了些什么？全部不知道。我最讨厌的是就算你提交了作品也不会帮你上报，搪塞的理由很搞笑，说是你的作品不行，在评审时给无情地踢了。不客观，也不讲事实，对基层作者来说无疑是铁锤般的打击。
　　我用这个标题来写这些文字，我想寻找自信。写作者写自己的文字，别渴求作协的什么扶持，我想这样你的心态会变得更好。我仅仅是这样的态度吗？也许不仅是。但我肯定告诉你猫腻是一定存在的，不要过于去了解，否则失望会很大。每个人都有悲愤发泄的时候，我就算是发泄下自己的悲愤吧。去年的时候，我牵头成立了一个叫《溪流》的文学社，在这之前乡村散落了一些写作者，不系统，没有流派，当然我成立文学社绝对不是搞什么派，我的目的是发动他们写更多的文字，“发动”这个词也许不恰当，实际上这些人很爱文字，他们没有交流的平台，我提供的是交流的平台，仅此而已。我发现这些人慢慢地学会了投稿，报刊上开始有了他们的名字。我看到了最纯的文学老青年，文学小青年。我自己掏钱出过一些文集，把他们的文字编印成册。某年，我突然发现好似我做的这些事情，本来是有组织的，从国家到县都有文学组织，组织在干什么？我不得而知。我想，那些组织还在暗地里骂我，这是你做的事吗？时至今日，我还想讨个说话，我想这不仅是我，蚁族作家都想知道，文学的最高价值是什么？文学最终给人类带来的又是什么？文学最后会走向何处。我去过一次海边，勉强站在沙滩上，却怎么也不敢靠近海浪，一个海浪足够可以淹没整个生命。就算是水性再好，也难胜利逃离。我不愿意把灵魂荡漾在海洋上，我更喜欢这座小城。我依然坚持写着文字，坚持一个简单而独立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