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鸾仕途沉浮录

牛鸾，字鸣世，号竹坡，河北献县人，明正德三年戊辰科（1508）进士。
牛鸾的墓碑现在是河北省文物保护单位，位于献县乐寿镇牛坟村西，系明正德年间山东按察司副使牛鸾墓前神道碑。墓碑呈跌坐蛟龙形式，碑通高2.25米，宽1.1米，厚0.2米。

牛鸾仕途沉浮录

牛鸾与陈钺、陈瓒为明朝献县三大名人，其宦海生涯几经沉浮，我们不妨结合《牛鸾神道碑铭》、《青州府志》、《《明武宗实录》等资料探究其中的那些鲜为人知的缘由。

牛鸾，字鸣世，号竹坡，聪颖出群，1508年联捷进士，知山东巨野县，治理的该县政通人和，因“才堪治繁”调往益都，开始了他平叛生涯，展示出他卓越的军事才能，所经战例多以以少胜多，因在镇压刘六、刘七过程中，躬被四矢，战功卓著，由益都县令升任山东按察司僉事，兼青州兵备、巡察海道。在青州，设立官衙，为青州历史之始；立较德亭、建崇义书院，习武艺，训武生，使青齐之境，称雄东方。正当牛鸾仕途一帆风顺的时候，却出现一件意想不到的事件，据牛鸾神道碑铭记载：公性不欲奔竟，多为当道所不喜，以是左迁，知宁州。碑铭没有给出我们具体史实，只是泛说。那么，牛鸾究竟缘何罪名左迁宁州呢？据《武宗实录》卷138记载：

（正德十一年六月）戊辰,降山东按察司僉事牛鸾一级。初，巡察御史张羽劾鸾恣意妄行，怨仇并作，顷因其父还乡辄受各属馈尽，稍不满意，动加捶挞，宜即罢黜。吏部谓鸾先为益都知县，有亲冒矢石捍御城池功，去之可惜，乃降之。

从上文记载来看，正德十一年（1516年），御史张羽弹劾牛鸾的罪名有二，一是恣意妄为，二是索受贿赂。牛鸾究竟有没恣意妄为、索贿，还是张羽的诬陷？我们今天已无从考证。又由其作战勇猛有功没有免职而降职为神道碑铭所言知宁州,褫夺了中宪大夫封典.这是牛鸾仕途的第一次沉降。

牛鸾知宁州期间,秉公执法,不畏强暴,受到属下敬佩，这为牛鸾东山再起埋下了伏笔。没过几年，牛鸾仕途开始迎来人生第二次转机，在1520年,牛鸾升任山西府同知。1521年，升任山西按察司僉事，兼及山西兵备，又恢复了中宪大夫封典，地位与青州相当。正当牛鸾春风得意的时候，其父亲去世，按照旧制牛鸾去职回乡守孝三年。不知服满后等待牛鸾的是何等命运？这是牛鸾仕途的第二次低谷。然而天有不测风多云，牛鸾丁忧期间，他曾经工作的青州一带地方烽火又起，朝廷上下此时又想到“躬被四矢”的青州兵备牛鸾。都御史李瓒上书起用牛鸾，称牛鸾在山西任职期间勇略过人，战功卓绝，又有在青州作战经历，能胜此次勘匪之职。但牛鸾此时服丧未满，嘉靖皇帝只好夺情，起命牛鸾以山东按察司身份前往山东平叛。 据牛鸾《神道碑铭》记载：

及嘉靖癸未，山东盗起，中外汹汹，朝议无不属公者，遂夺情起复。敕命整饬青、登、莱三府兵备，兼管备倭。

牛鸾就职后，率兵很快恢复青州一带的治安。1524年4月，牛鸾升任山东按察司副使，整饬贵州兵备如故，不久又晋三品服色俸级。这是牛鸾一生最辉煌的阶段。

但是好景不长，山西又爆发陈卿起义，朝廷两次围剿都已失败告终。于1928年，发动第三次围剿。牛鸾率领山东部队进驻山西， 在围剿起义军过程中，俘获陈卿的父亲、妻子及其家属，又一次立下战功。在邀功受赏中，各部夸大其词。牛鸾因上交起义军与朝中大臣勾结的花名册，没有被采纳，却遭到其他官员排挤，为以后的降级又一次埋下祸根。牛鸾为此郁闷不乐，五次乞求回家终养，均被嘉靖拒绝，让其在山西训练民兵，听候调遣。没过不久，就有人上书嘉靖皇帝，弹劾牛鸾镇压过程中冒领军饷。嘉靖命山东巡按御史马津进行调查。马津回奏说鸾没有冒领军饷之嫌，嘉靖认为牛鸾部军过河南邀赏及凯还又受山西重犒，不为无罪，但念其平贼功姑降一级用 。牛鸾降级为山西布政司右僉事，人生又一次经历沉浮。1533年，再次乞求终养，嘉靖皇帝批准，由此结束了自己宦海生涯。也是这一年，吏部上疏再次起用牛鸾，牛鸾没有赴任。据《神道碑铭》记载：

公家居二十余年，咏歌自得，雅有击壤之风。至岁丙辰（1556年）春二月十有三日，以疾终于正寝，距生实享念七十有六。

《明史·潘埙传》原文及翻译
明史
原文：
　　潘埙，字伯和，山阳人。正德三年进士。授工科给事中。性刚决，弹劾无所避。论诸大寮王鼎、刘机、甯杲、陈天祥等，多见纳。

　　乾清宫灾，埙上疏曰：“陛下莅阼九年，治效未臻，灾祥迭见。臣愿非安宅不居，非大道不由，非正人不亲，非儒术不崇，非大阅不观兵，非执法不成狱，非骨肉之亲不干政，非汗马之劳不滥赏。臣闻陛下好戏谑矣。臣以为入而内庭琴瑟钟鼓人伦之乐，不必游离宫以为欢，狎群小以为快也；出而外廷华裔一统莫非臣妾，不必收朝官为私人，集远人为勇士也。闻陛下好佛矣。臣以为南郊有天地，太庙有祖宗。锡祉迎庥，佛于何有？番僧可逐而度僧可止也。闻陛下好勇、好货、好土木矣。臣以为诛奸遏乱，大勇也，不须驰马试剑以自劳。三军六师，大武也，不须边将边军以自拥。任土作贡，皇店奚为？闤阓骈阗，内市安用？阿房壮丽，古以为金块珠砾也，况养豹乎！金碧荧煌，古以为涂膏畔血也，况供佛乎！是数者之好皆可已而不已者也。”疏入，报闻。

　　十一年正月，上书言：“陛下始者血气未定，礼度或逾。今春秋已盛，更弦易辙，此其时也。昔太甲居桐，处仁迁义，不失中兴。汉武下轮台之诏，年已七十，犹为令主。况陛下过未浮于太甲，悔又早于武帝，何愆不可盖，何治不可建乎？”时欲毁西安门外民居，有所兴作。埙与御史熊相、曹雷复切谏，皆不报。

　　三迁至兵科都给事中。右都督毛伦以附刘瑾论死，削世荫。伦尝有德于钱宁，恃为内援，其子求复袭。埙等力争，宁从中主之，寝其奏。忽中旨命埙与吏科给事中吕经各进一阶，外调，举朝大骇。给事中邵锡、御史王金等交章请留，不报。遂添注埙开州同知。

　　嘉请七年，累官右副都御史，巡抚河南。潞州巨盗陈卿据青阳山为乱，山西巡抚江潮、常道先后讨贼无功，乃敕埙会剿。埙谋于道曰：“贼守险，难以阵。合诸路夹攻，出不意夺其险，乃可擒也。”遂分五哨三路入，募土人为导。首攻夺井脑，贼悉众争险。官军奋击，大破之，追奔至莎草岭，毁安阳诸巢。山东副使牛鸾由潞城入，破贼李庄泉。其夕，河南副使翟瓒捣卿巢，卿败走。瓒追败之栾庄山，又败之神河。山西佥事陈大纲亦屡蹙贼，先后降二千三百余人。自进兵至搜灭贼巢，凡二十九日。捷闻，帝将大赉，遣给事中夏言往核，未报。河南大饥，埙不以时振，而河南知府范璁不待报，辄开仓发粟，民德而颂之。埙怨声大起，流闻禁中。帝切责抚、按匿灾状。埙惶恐引罪，且归罪于璁，遂为给事中蔡经等所劾。诏罢埙，永不叙用。言核上平贼功，埙为首。桂萼恶之，但赉银币。年八十七卒。


译文：
　  潘埙，字伯和，山阳人。正德三年(1508)进士。授官工科给事中。性格刚决，弹劾无所回避。论判诸大僚王鼎、刘机、宁杲、陈天祥等人，多被皇上采纳。

　　乾清宫遭火灾，潘埙向皇帝上疏说：“陛下登位九年，治理效果未实现，灾祥迭相出现。我希望皇上不是安全的住宅不居住，不是大道不经由，不是正人君子不亲近，不是儒术不崇尚，不是大阅之礼不观兵，不是执法不成狱，不是骨肉之亲不让干预政事，不是汗马功劳不滥加赏赐。我听说陛下喜好谑戏。臣认为入内廷有琴瑟钟鼓人伦之乐，不必以游离宫外为欢，不必以狎戏众小人为快啊。出到外廷，华裔一统莫不都是您的臣妾，不必收朝廷官员做私人，不必集远人为勇士。听说陛下好佛。臣认为南郊有天地，太庙有祖宗。赐给福礻止迎来福禄，佛能够做什么？番僧可以逐出而度僧也可以制止。听说陛下好勇、好货、好土木。臣认为诛锄奸邪遏止叛乱才是大勇，用不着驰马试剑以自劳为勇。三军六师是大武，用不着边将边军呼拥以为威武。地方物产随时纳贡，皇店做什么用？市井繁盛，内市做什么用？阿房宫壮丽，古人以为是泥土瓦砾碎石，何况养豹呢？金碧辉煌，古代以为是涂膏抹血，何况供佛呢？这些数种爱好都是可以废止而没有废止的啊。”疏章呈入，没有下文。

　　正德十一年(1516)正月，向皇帝上书说“：陛下刚刚登位时，血气未定，礼度时有超越。而今年岁正盛，更弦易辙，则正是时候。昔年太甲在桐居住，处于仁而迁于义，不失中兴。汉武帝下轮台的诏书时，年纪已经有七十，犹为贤明之主。况且陛下的过失没有超过太甲，悔悟又比汉武帝早，何错不能改，何功不能建呢？”当时武宗想拆毁西安门外的民居，有所兴建。潘埙和御史熊相、曹雷又深切谏阻，皇帝均不答复。

　　三次迁官至兵科给事中。右都督毛伦因为附随刘瑾而被论判处死，剥夺他的世袭荫庇的特权。毛伦曾经对钱宁有恩德，依靠钱宁为内援，毛伦的儿子请求恢复世袭。潘埙等人力争反对，而钱宁从中做主，息止他们的奏请。很快皇帝就下旨将潘埙和吏科给事中吕经各进官一级，从朝廷调出到外地，举朝都感到震惊。给事中邵锡、御史王金等人都上章请求将他们留在朝廷，但没有结果。于是添注潘埙为开州同知。

　　嘉靖七年(1528)加官为右副都御史，巡抚河南。潞州巨盗陈卿占据青羊山进行叛乱，山西巡抚江潮、常道先后讨伐敌贼但未见成效，于是命令潘埙会剿。潘埙与常道谋划说：“敌贼占守天险，难以阵攻。现在合诸路兵士夹攻，出其不意夺下天险，就可以擒获敌人。”于是将军队分为五哨三路攻入，招募当地人士作为向导。首次攻夺井脑，敌贼全部上来争夺险要。官军奋击，大破敌贼，追赶到莎草岭，烧毁安阳的诸多巢穴。山东副使牛鸾由潞城攻入，攻破敌贼李庄泉。当天晚上，河南副使翟瓒捣毁陈卿巢穴，陈卿败走。翟瓒追赶到栾庄山又打败敌人，又在神河打败敌人。山西佥事陈大纲也多次威迫敌人，先后俘虏敌军二千三百多人。从进兵到搜灭贼巢，共二十九日。捷报传来，皇帝准备大赏，派遣给事中夏言前往核实，尚未报告结果时，河南发生大饥荒，潘埙没有及时救济饥民，但河南知府范..没有等到报告批下来，就开仓发粮，黎民感德而歌颂他。但对潘埙的怨声大起，流言传到宫中。皇帝深切责罚巡抚、巡按隐瞒灾情。潘埙惶恐地承认自己有罪，并且归罪于范..，于是被给事中蔡经等人所弹劾。皇帝下诏罢除潘埙，永不叙用。夏言核实上次平息叛贼的功劳时，潘埙功居首位。桂萼讨厌他，只赐银币。潘埙八十七岁时去世。

明史
原文:
    夏言，字公瑾，贵溪人。言举正德十二年进士，授兵科给事中。及居言路，謇谔自负。世宗嗣位，疏言:“正德以来，壅蔽已极。今陛下维新庶政，请日视朝后，御文华殿阅章疏，召阁臣面决。或事关大利害，则下廷臣集议。圣意所予夺，亦必下内阁议而后行，绝雍蔽矫诈之弊。”帝嘉纳之。奉诏核亲军及京卫冗员，汰三千二百人，复条九事以上。辇下为肃清。嘉靖初，言出按庄田，悉夺还民产。劾中官赵霦，疏凡七上。请改后宫负郭庄田为亲蚕厂、公桑园，一切禁戚里求请及河南、山东奸人献民田王府者。庄奉夫人弟邢福海，传旨授锦衣世千户，言力争不可。诸疏率谔谔，为人传诵。屡迁兵科都给事中。勘青羊山平贼功靠，论奏悉当。副使牛鸾获贼中交通名籍，言请毁之以安众心。七年，调吏科。当是时，帝锐意礼文事。以天地合祀非礼，欲分建二郊，并日月而四。大学士张孚敬不敢决，帝卜之太祖亦不吉，议且寝。会言上疏请帝亲耕南郊，后亲蚕北郊，为天下倡。帝以南北郊之说，与分建二郊合，令孚敬谕旨，言乃请分祀天地。廷臣持不可，孚敬亦难之，詹事霍韬诋尤力。帝大怒，下韬狱。降玺书奖言，赐四品服俸，卒从其请。言自是大蒙帝眷。孚敬颐指百僚，无敢与抗者，言独不为下。孚敬乃大害言宠，言亦怨孚敬骤用彭泽为太常卿不右己，两人遂有隙。言抗疏劾孚敬。孚敬疏辨求去。帝顾诸人厚，为两解之。帝欲辑郊礼为成书，擢言侍读学士，充纂修官，直经筵日讲。言又赞帝更定文庙祀典，帝益喜。言眉目疏朗，音吐弘畅，不操乡音。每进讲，帝必目属，欲大用之。孚敬忌弥甚，遂构言，下言法司。已，帝觉孚敬曲，乃罢之而释言。八月，进言礼部左侍郎。逾月，代李时为本部尚书。去谏官未浃岁拜六卿，前此未有也。
(选自《明史》，有删改)


译文:
    夏言，字公谨，贵溪人。夏言考中正德十二年的进士，授予兵科给事中的官职。等他做了言官之后，正直敢言，非常自负。明世宗即位，他上书说:“正德年间以来，上下消息不通已到极点。现在陛下刚开始处理各项政务，请每天上朝后，驾临文华殿批阅奏章，召内阁大臣一起决断。有的事情事关重大，就交给大臣们一起商议。陛下所作出的取舍，也一定要经过内阁商议后再施行，这样可杜绝被人蒙骗或弄虚作假的弊病。”皇帝高兴地接受了他的建议。夏言奉诏查验亲军以及京城卫队多余的官员，裁减了三千二百人，又上奏了九件事。皇帝身边无用的人被肃清了。嘉靖初期，夏言出京巡查庄田，把被官府夺取的田产全部还给了百姓。弹劾宦官赵霦，奏折共上了七次。又请求改后宫的近郊庄田为亲蚕厂、公桑园，禁止一切内亲的求请以及河南、山东献民田给王府的奸民。庄奉夫人的弟弟邢福海，朝廷传旨授给他锦衣世千户，夏言极力抗争，认为这样不可以。在各类奏章中，他都说话耿直，被人们传诵。多次升任到兵科都给事中。他又考核了平定青羊山贼寇的官员的功罪，他的意见都非常恰当。副使牛鸾缴获了贼人间相互勾通的名单，夏言请求把它毁了来安抚众人。嘉靖七年，夏言调任吏部。这时候，皇帝锐意改革文礼方面的事。皇帝认为天地一起祭祀不合礼法，打算分别在城郊修建两个祭坛，和日、月祭坛总共是四个。大学士张孚敬不敢决断，皇帝向明太祖占卜也是不吉，这个决定就搁下了。恰逢夏言上奏章请求皇帝到南郊亲自耕地，皇后到北郊亲自养蚕，为天下人做表率。皇帝认为南北郊的说法，和分建天地二郊的想法相符，下令让张孚敬宣旨，夏言于是请求分开祭祀天地。朝臣认为不可，张孚敬也不同意，詹事霍韬反对得最厉害。皇帝大怒，把霍韬关进监狱。并下旨奖励夏言，赐给他四品的俸禄，最终同意了他的请求。夏言从此很受皇帝恩宠。张孚敬对百官颐指气使，百官不敢与他对抗，唯独夏言不肯居于张孚敬的下风。张孚敬于是非常嫉恨夏言受到皇帝的宠幸，夏言也怨恨张孚敬破格重用彭泽任太常卿，而不尊敬自己，两人于是有了隔阂。夏言公开上疏弹劾张孚敬，张孚敬上疏辩解并请求离职。皇帝对他们几个都很看重，为他们两人化解矛盾。世宗想把郊祭之礼编成一书，提拔夏言为侍读学士，担任纂修官，叫他每天到经筵前讲论。夏言又帮助世宗重新制定了文庙的祭祀典礼，世宗更加高兴。夏言眉目清朗，声音洪亮、流畅，不说家乡话。每次到经筵讲论，世宗都盯住他看，想要重用他。张孚敬更加忌恨，于是诬陷夏言，把夏言交司法部门处理。不久，皇帝发觉张孚敬理亏，就将他罢免，释放了夏言。八月，提升夏言任礼部左侍郎。一月后，接替李时任礼部尚书。他离开谏官职位不满一年就官拜六卿，是以前没有过的事。

品读《牛鸾传》



   我与献县宗亲牛树海因牛氏文化交流而认识，从而成为良师益友，迄今已有六载。自《献县牛氏族谱》编纂完成后，两年来，他一直在忙于编写献县牛氏家族代表人物牛鸾事迹——《牛鸾传》，很少有时间聊天。近日听他说书稿已完成，马上就要进入校对出版阶段，并请我为新书写个序言，自然不容推辞。



   在《牛鸾传》一书中，作者通过朴实生动的语言，形象描绘了献县牛氏家族代表人物牛鸾富有传奇色彩的生平事迹。书中故事情节既参照历史，又融合了家族传说，内容丰富，读起来津津有味，引人入胜。



   牛鸾是明代士子文人的典型代表，其出身布衣，通过科举入仕。在其仕宦期间，他一直严格按照儒家操守要求自己，品行高节，清正廉明，刚正不阿，文修武达。在莅任巨野、益都县令时，牛鸾政崇礼教，爱民如子，轻松明断多年悬案，令人拍手称快。同时他又不畏权贵，愤然捶杀不法之徒太监刘瑾之王姓管家，果敢拒绝宁王朱宸濠叛逆拉拢之意。然而究其仕途功绩，最为称道之处是其能以文人之身，兼修武备之能，饱含报国之志，文武全才，为明代文人带兵的典范人物之一。



   明朝时期，统治者出于防范武将拥兵自重的因素，重文轻武，流行文人带兵，并且涌现很多的杰出军事人才。如与牛鸾同时代平定宁王朱宸濠叛乱的军事家王阳明，明末抗清将领卢象升、孙传庭、熊廷弼、洪承畴、袁崇焕等，亦均为进士出身，却善于用兵，军事能力超凡出众。以牛鸾为例，虽然带兵规模与战绩不如以上人物，但其体现出的军事素质能力，却不逊于任何其它文人将领。自益都起兵以来，牛鸾勇冠三军，谋略出众，参加大战者十七，小战者一十有二，战斗中总是身先士卒，以寡制众。在大王桥之战中，他以马步四百余而胜，身被四矢，斩获无数，因功擢为山东按察司佥事。在敕命整饬青、登、莱兵备兼管备倭时，所有军备事物无不整理得井井有条，兵精粮足。在突袭颜神镇巨盗王堂巢穴战斗中，牛鸾“出其不意，率众突入，奋刃大呼，众随披靡，大有斩获，即解散矣。”然其军事生涯最为精彩之处是以副使身份率领山东兵平定山西马武寨陈卿之判乱，一日而获三捷，遂克底定，又献策建置平顺县。故《明史•夏言传》云：“青羊山平贼功，悉归副使牛鸾。”在《牛鸾传》中，作者用大量的篇幅和精彩的叙述，淋漓尽致地展现了牛鸾的全面才能。其既是非凡的吏治能手，又是杰出的军事人才，为明代士子的道德与行为楷模。



   孟子曰，“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此为中国古代文人最高的政治目标和人生境界，体现了儒家、道家积极的“入世”与“出世”思想。牛鸾的成功圆满之处，在于青壮年时期可以意气风发地施展报国才智，失意时能够急流勇退，毅然辞官回乡安度晚年，把人生圆满地画上了一个句号。在其人生数次危机关键时刻，作者通过“侯端”这一似猿非人的神秘人物突然出现，保佑其在紧要关头，总能根据命理做出正确选择，为牛鸾的人生增添了传奇色彩。



明清之时，以牛鸾为代表的献县牛氏通过科举涌现出许多人才，科甲鼎盛，仕宦显赫，仅进士就有9人之多。明代有牛鸾（正德戊辰科）、牛镜（嘉靖丙辰科）2人，清代有牛燝（顺治旗科）、牛瑍（康熙丙戌科武进士）、牛辰（乾隆辛未科）、牛霆（乾隆乙丑科）、牛坤（嘉庆丙戌科）、牛元愷（咸丰庚申科）、牛蘭（光绪癸卯科）7人，至于取得其它乡试功名者更是举不胜数。在北方姓氏家族中，献县牛氏取得这样杰出的科举与仕宦成就是比较罕见的，其家族所蕴含的丰富人文精神值得发掘与保护。《牛鸾传》是展现献县牛氏人物的首篇之作，希望当地文化部门将来能够指导编纂一部完整的献县牛氏人物文化丛书，为地方文化建设做出贡献，充分展现献县牛氏家族的辉煌和魅力！



                               牛向阳

2016年夏写于卫河之畔

    牛鸾，字鸣世，号竹坡，祖籍献县城内西街，1480年生，自幼聪颖过人，有“神童”之誉，加之刻苦好学，1507年乡试文章出名，展露才华。1508年考中进士，最初授以山东巨野知县，走上仕途生涯，他为政正道高超，重视礼教，严以修身，宽以待人，为官清廉，为国忠贞，体恤民情；为军足智多谋，英勇善战，攻无不克，战无不胜，除暴安良，深得民心。二十多年从政从戎屡建功勋，先后转战山东、山西、陕西、甘肃等地，平定叛乱，任军政要职，深受各履职地军民拥戴，受到皇帝五次嘉奖，官至三品，升任山东按察司副使，是献县籍明朝正德年间著名显赫的文武兼备的地方名臣。尽管牛鸾多年对朝廷忠心耿耿，功勋卓著，但在那尔虞我诈、嫉贤妒能的封建社会里，囿于他刚直不阿的清廉秉性，屡遭谗言诽谤陷害。1533年后，在甘肃任上，还曾有雄心壮志，欲报效国家，为朝廷大干一场，但终因愤世嫉俗，看破官场腐败和黑暗，洞悉世间世态炎凉，屡屡被小人暗算，身心疲惫，伤心至极，产生归隐之意，于是乎乞求朝廷恩准，解甲归田。之后在家乡隐居20多年，乐而忘忧，过起平民田园生活。牛鸾是聪明的封建社会官僚，深谙官场险恶，激流勇退，不然不知落何结局？1556年春牛鸾离世，享年76岁。后人感念功高耀世，立碑纪念，现今墓碑地在献县乐寿镇牛坟村西，系河北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墓碑呈跌坐蛟龙形式，碑通高2.25米，宽1.1米，厚0.2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