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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季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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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long 发表于 2022-6-7 11:30:1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周季麟字公瑞,寧州人也。成化八年进士,授兵部 主事。清禁军及圻内山东西边事,得健卒八万。歷 员外郎、郎中。弘治初,陞浙江参政。武康山群盗 起,躬往招之。迁河南右布政使,尝曰:『为官须 称职,无论大小也。』既至,筹国计,搜剔隐蠹, 毫釐不取,除岁解外,尝𫎓四十七万餘两。抚按交 疏荐凡七八。上乃以甘州警,进右副都御史,巡抚 甘肃。至,即勒兵战,斩贼首六十四级。捷闻,先 是哈密忠顺王中绝。其所立王,每为土鲁番王速擅 阿力所掳,部落数千人来奔甘肃。弘治五年,有安 定国王者冐哈密族,请立其姪陕巴守哈密。时阿力 已死,其子速擅阿黑麻嗣王,仍袭哈密,掳陕巴 去。於是,边陲不靖者有年矣。季麟宣德意,并胁 以威,阿黑麻惭伏,遂於十二年夏还陕巴并所掳原 给敕印。诣甘州,季麟受之。乃请立陕巴,给以原 敕,而还前所留番使写亦满速儿等,诸部帖服。即 陕巴之族,九曲先安定,诸国亦慕义来享。当是 时,帝悦甚,赐季麟金綺,奖励加等第。季麟久病 胃,至是以苦寒创甚,然不之顾也。北庭小王子, 拥眾数万人,入河套,往来波罗、贺兰间。季麟厉 芻秣捍,御不为患。因劾总兵官恭顺侯吴鑑怯衂, 罢鑑,而以武安侯郑英代之。时西安设防,冬,民 兵五千以旧警偶召民城守,而岁久为例。季麟裁 之,每岁用千人,春秋番,而罢四千人归农。独势 人有役民兵者,称不便。未几,阁臣荐季麟,召 还,调苏州、蓟州草场御马监。京营牧地与民田接 畛侵蚀,往往争訐。季麟考图籍,据景泰间奏案, 改正疆界,眾愜服,然权贵侵蚀者不便。十八年, 武宗嗣位,以病寒乞去。既而,瑾憾之,构以他事 夺其职,罚米千石。瑾诛,例復官,未用,乃以正 德十三年卒,赠右都御史,諡『僖敏』。孝宗尝问刘 健、谢迁曰:『周季麟何如人?』对曰:『季麟好 官。』论曰:季麟论处官,无分大小,务称其职。 故歷官所至,皆能有功,而卒以守正。为僉人所 抑,官不竟其用,惜哉!明三百年,多文臣用兵。 而季麟以畏寒之躯,黽勉边陲间,观其处哈密一事,张大国体,济以德威,使诸番构祸於此暂息。 其以方之魏尚之守云中、李勣之督并州,又寧有憾 焉。毛奇龄西河合集 州方志曰:周季麟,字公瑞,别号南山。初生 时,大父可𤲅梦有麟以彩绘束角入舍,因以名。 六岁授书,輒成诵。稍长,治春秋,学日进。学 使者尝拔其文,命入白鹿洞书院。成化第进士, 授兵部主事,进员外郎中。詔清禁兵及北直隶山 东西边兵,以精覈著闻。大司马余子俊、马文升 咸器重焉。江西方士李孜省,以左道进,有宠, 尝引拔乡人,季麟屡招不往,士论韙之。弘治庚 戌,迁浙江布政司左参政。所至,劝礼賑荒,洗 冤平寇。侍郎吴原、徐贯,后先以賑济治水至, 咸採季麟言事用,以全活甚眾。擢河南左布政 使,节浮蠹、酌征徭,皆前政所未有。周世子得 罪於父王,列上罪状,几成大狱。季麟为宽譬调 护,世子憾泣引咎,遂父子欢好如初。擢都察院 右副都御史,巡抚甘肃。条上备边封事,及停罢 岁织绒褐以济兵荒,多见採纳。哈密自天顺以 来,屡为土鲁番袭,据朝议,抚剿莫能决。已而 眾拥立其族属陕巴理国事,土鲁番復夺之。议者 请闭关绝贡,放番使於瘴乡,其势愈炽。季麟豫 设方略,宣上威德,番酋感惧,归陕巴及印,因 奏返其瘴乡之使,仍册陕巴为忠顺王,遣官送归 国。诸夷大悦,献方物谢。事闻,赐白金、綵 币,调巡抚陕西。虏入环庆、固原,靖虏发踪指 示,前后斩首六十四级,夺回生口千四百有奇, 牲畜则以二万计。会蓟州兵民与京师营卒共争牧 地,互持不相下,勘议者恐长凌夺,莫敢谁何, 致民多失业转徙。孝庙欲得抚臣才有力者弹压 之,廷臣首疏季麟才克膺斯任。翼日传旨,调巡 抚蓟州,季麟闻之大惊,曰:『得无类传奉乎?将 为吾名节累矣!』强起之,镇卒举牧,地归蓟人。 中贵人啣之未有以中也,既而言官果有以传奉谬 加指摘者,上不听。季麟亦以疾屡疏乞休,特 许,驰传还,且命有司,待痊,具奏起用。年七 十四卒於家,赠右都御史,諡『僖敏』。长子周 谦,幼颖异,书过目不再,中正德丁卯省试,登 乙榜,未仕,卒。三子周訥,由岁贡入太学,任 铜陵、桂阳二邑,有声。四子周训,中应天府乡 试,授湖广蘄州知州,歷陞广西平乐府同知、南 京宗人府经歷,慷慨尚气节。宸濠反,戕孙都御 史。首倡大义,率眾为位哭。治蘄,以法绳王府  军校之暴横者。即恐以危言,不为动,而王亦无 他属。纊时,正襟危坐而逝。从子周试,亦由岁 贡授四川安岳丞。运餉挆木,以拮据奉法,移疾 归。两应乡饮大宾,卒年七十有七。
 楼主| wolong 发表于 2022-6-9 00:39:35 | 显示全部楼层
《燕对录》明李东阳 撰   (燕对录,一卷,明李东阳撰。李东阳,字宾之,号西涯,湖广茶陵人。天顺八年 进士。选庶吉士,授编修。累迁侍讲学士,充东宫讲官。孝宗朝官至文渊阁大学士,预机 务。后受顾命,辅翼武宗。传见明史卷一八一。此书自弘治十年二月至正德六年八月,凡 召见奏对之词,悉着于编。)   弘治十年三月二十二日,朝食前,司礼监太监韦泰驰至阁,亟呼曰:「宣四先生。 」叩其故,曰:「不知。」臣溥、臣健、臣东阳、臣迁亟具衣冠至文华殿。叩头毕,上 曰:「近前。」于是直叩御榻。司礼监诸太监皆环跪于案侧。 (「司礼监诸太监皆环跪 于案侧」,「诸」字原本不清,据明朱当■〈氵眄〉(下简称朱氏)国朝典故本、明佚名 国朝典故本(北京大学图书馆藏,下同,省注。)补。) 上曰:「看文书。」诸太监取本 付臣溥、臣健,又分置朱砚朱笔,授片纸数幅于臣东阳、臣迁。每一本上曰:「与先生辈 计较。」臣溥等看毕,相与议定批辞,以次陈奏,得允,乃录于纸上以进。上览毕,亲批 本面,或更定二三字,或删去一二句,皆应手疾书,宸翰清逸,略无疑滞。有山西巡抚官 本,上顾曰:「此欲提问一副总兵,该提否?」臣溥等对曰:「此事轻,副总兵恐不必提 问, (「副总兵恐不必提问」,「问」字原缺,据明朱氏国朝典故本、明佚名国朝典故 本补。) 止提都指挥以下三人可也。」上曰:「然边情事重,小官亦不可不提耳。」又 礼部本拟一「是」字,上曰:「天下事亦大,还看本内事情,若止批一『是』字,恐有遗 失。因取本阅之,则曰:「是只须一『是』字足矣。」又一本,臣健奏曰:「此本事多, 臣等将下细看拟奏。」上曰:「文书尚多,都要一看下去也是,闲就此商量岂不好?」皆 应曰:「诺。」上指余本谓左右曰:「此皆常行事,不过该衙门知道耳。」乃皆叩头退。 上复顾左右曰:「吃茶。」出文华门,尚膳监官捧茶以俟,章太监喜曰:「茶已具矣。 」盖时出急召,未有宿办也。自天顺至今四十年,先帝及今上之初间,尝召内阁不过一二 语,是日经筵罢,有此召,因得以窥天质之明睿,庙筭之周详,圣心之仁厚有不可测量者 如此。且自是若将以为常,故谨书之,以识事始云。   十三年六月,召至平台。上出诸营提督官辞任本,各议去留,臣健等请上裁决。上取 英国公张懋本,令拟旨留之。及保国公朱晖、惠安伯张伟皆然。至成山伯王镛、宁晋伯刘 福皆准辞退。问曰:「如何?」臣健等皆应曰:「圣览极当。」皆拟旨讫, (「皆拟旨 讫」,「讫」原作「请」,据明朱氏国朝典故本、明佚名国朝典故本改。) 上又问: 「新宁伯谭佑较之刘福如何?」盖佑时亦有言其短长者。臣东阳对曰:「谭佑在营管事, 似胜刘福。」上意亦以为然,但止可令管神机营,提督团营须另选,可令镇远侯顾溥代 之。因问:「溥如何?」臣健等皆应曰:「溥在湖广甚好。」臣东阳曰:「况新有贵州 功。」上曰:「然。」则令兼管神机营。臣东阳曰:「谭佑掌神机营久,但系伯爵,若与 溥同营,即当为副。溥虽侯爵,但新自外入,若令管五军营,名在涨懋次,而令张伟副 佑,似于事体稍便。」上从之,即令撰手敕藁。是日,司礼惟诸太监在侍,余无一人在左 右者,于是扶安李暲举小红桌具朱笔砚,臣东阳录藁以进。上亲书手敕成, (「上亲书 手敕成」,「亲」原作「观」,据明朱氏国朝典故本、明佚名国朝典故本改。) 付司礼 监官。臣东阳复奏曰:「今边方多事,皇上留意武臣,亲赐黜陟,臣等不胜瞻仰。」皆叩 头出。时已召兵部尚书马文升等候于左顺门,候敕出行之。   十七年三月十六日,大行圣慈仁寿太皇太后丧。上御西角门,朝退,遣内官召大学士 刘健、李东阳、谢迁至门内,扉遂阖。上带翼善冠,素服腰绖麻履,御煅阁素幄,起,立 床前。左右皆屏不敢近。臣健等叩头毕,致词奉慰。上顾谓曰:「先生辈上来。」臣健等 皆至幄内,上曰:「为陵庙事与先生辈商量。」臣健等仰奏曰:「昨蒙遣太监扶安谕示孝 庄睿皇后葬不合礼,欲为厘正。此盛德事,臣等仰见皇上圣孝高出前古,不胜忻慕。」上 袖出裕陵图一纸,指示陵门内有二隧道,其一西行北转而至者为英宗皇堂,虚其右圹而中 有道可通往来。其一东行北转而至者为孝庄玄堂,相去可数丈,中隔不通。因曰:「此大 非礼。」臣东阳奏曰:「此事臣等初不知。」上曰:「先生辈如何得知?都是内官做的勾 当。」又曰:「内官有几个识道理的?昨见成化年彭时、姚夔辈奏章,先朝大臣都忠厚为 国如此。」臣健、臣迁对曰:「英宗皇帝尝有遗命:『钱后与我合葬。』大学士李贤记在 阁下。」上曰:「既有遗命,当时奈何违之?」臣东阳对曰:「臣等闻当时尚有别议,故 委曲至此,恐非先帝本意。」上曰:「先帝亦甚不得已耳。」臣健等奏曰:「诚如圣谕, 但今日断自圣衷,勿惮改作,则天下臣民无不痛快,垂之史册,万世有光矣。」上曰: 「钦天监言恐动风水,朕不以为然。」臣迁对曰:「阴阳拘忌之说不足信。」上曰:「朕 已折之矣。今日开圹合葬,何为动风水乎?皇堂不通则天地否塞。」因以指画纸曰:「若 如此通,通则风气流行,恶得言动?惟一点诚心为之,料亦无害。」臣东阳赞曰:「皇上 一念孝诚,可以格天,吉无不利。」臣健等皆力赞曰:「皇上所见高出寻常,万万愿勿复 疑。」上曰:「此事不难,若附庙之礼尤所当讲。」臣健等奏曰:「先年奏议已定,慈懿 太后居左,今大行太皇太后居右,合祔裕陵, (「慈懿太后居左今大行太皇太后居右合 祔裕陵」,原作「大行太皇太后居右今慈懿太后居左合祔裕陵」,据明朱氏国朝典故本、 明佚名国朝典故本及明史卷一一三英宗孝庄钱皇后传改。) 配享英庙。且引唐宋故事为 证,臣等以此不敢轻议。其实汉以前惟一帝一后,唐始有二后,宋亦有三后并祔者。」上 曰:「二后已非,若三后尤为非礼。」臣迁对曰:「彼三后一乃继立,一则所生母也。 」上曰:「事须师古,末世鄙亵之事不足学。」臣东阳对曰:「皇上当以尧、舜为法。 」上曰:「然宗庙事关系纲常极重,岂可有毫发僭差。太皇太后鞠育朕躬,恩德深厚,朕 何敢忘!但一人之私情耳。钱太后乃皇祖世立正后,我祖宗以来惟一帝一后,今若并祔, 乃从朕坏起,恐后来杂乱无纪极耳。且奉先之祭,先生辈尚不知,英宗皇祖止设一座,每 祭,饭一分、匙一张而已。」臣健等仓卒不解上意,但应曰:「唯唯。」退思之,盖止容 二分,而孝庄尚未配食也。上又曰:「孝穆太后,朕生身母,上尊称为皇太后,别祀于奉 慈殿。今仁寿宫前殿尽宽,意欲奉太皇太后于此,他日奉孝穆太后于后殿,岁时祭享一如 太庙,不敢少缺。」臣健等皆未敢应。圣意盖谓今皇太后千秋万岁后也。臣东阳赞曰: 「皇上言及孝穆太后,尤见大公至正之心可以服天下矣。」上曰:「此事却难处,行之则 理有未安,不行则违先帝之意,又违羣臣会议。会议犹可,奈先帝何?朕尝思之,夜不能 寐。先帝固重,而祖宗之制为尤重耳。」臣东阳对曰:「愿圣见主张得定,臣等无不奉 行。」上曰:「朕亦难于降旨,先生辈是朕心腹大臣,好为处置。」臣健等曰:「须下礼 部,令多官议之。」上曰:「虽多官议之, (「虽多官议之」,「议之」二字原缺,据 明朱氏国朝典故本、明佚名国朝典故本补。) 亦不敢主张,仍须先生辈为之耳。」臣健 等曰:「容臣等计议上闻。」上曰:「先生辈辛苦,且回去办事。」是日,上称心腹者 三,呼先生者以十数,臣健等感激称谢,皆叩头起。上前下板阶,顾内官启扉,立送而 出。时尊谥议已进,奉旨撰册未上几筵。臣健等乃具题本,称:「当时先帝遇天下难处之 事,羣臣为委曲将顺之词,或者不能无疑,乞敕礼部会集多官再加详议。」次日朝退,上 起立,呼内阁臣健等至暖阁幄前,立问曰:「先生辈昨日所进题令多官会议,是几个衙 门?」臣健等对曰:「即前日进谥议者。」臣东阳历对曰:「五府、六部、都察院、通政 司、大理寺及詹事府、翰林院。」言未毕,上遽曰:「有翰林院最好,考据古今大典礼, 须用翰林院。」又曰:「有科道乎?」皆对曰:「有。」上又曰:「好。」少顷曰:「别 无说话,回去办事。」盖是日专为翰林问也。自是,每召必于朝退立呼内阁,未尝呼名。   二十一日,复召。上袖出会议本,问曰:「此事如何?」臣健等对曰:「议得是。 」臣东阳奏曰:「未知圣意如何?」上曰:「先生辈如何说?」臣健等对曰:「正是古 礼。」上曰:「仍称太皇太后可否?」皆对曰:「既是别庙,须如此尊称为当。」上曰: 「如何批答?」臣迁对曰:「须说得委曲。」臣东阳曰:「要见是重事。」上曰:「然宗 庙事重要,见今后世世子孙崇奉不缺之意。此本随文书下来。」臣东阳曰:「臣等领去。 」臣健亦云,上即以本授臣健,复目送而出。   二十二日,复召。上袖出奉见殿图,指示曰:「此与太庙寝规制一般,常时祭荐皆在 此。」又指其廊间有门通西一区,曰:「此奉慈殿也,旧为神库,今廊庑及井皆未动。 」又指其东一区别为门面南五间、东西廊各五间,曰:「此神厨也,然于此建庙可乎? 」臣健等皆对曰:「此地最便。」臣东阳曰:「但未知宽窄如何?」上曰:「宽窄有数。 」因指其旁小字曰:「东西十几丈,南北二十丈,后有墙,墙之后为米仓,盖较之奉慈殿 图深不及八尺。」皆请曰:「墙可展否?」上曰:「须展之。其西偏有井,亭亦须去之 耳。」 (「亭亦须去之耳」,「须」原作「汉」,据明朱氏国朝典故本、明佚名国朝典 故本改。) 又曰:「欲迁孝穆太后并祭于此,如何?」臣健等皆对曰:「甚当。」再 问,再对。上曰:「位序如何?」臣健对曰:「太皇太后中一室,孝穆太后或左或右一 室。」上曰:「须在左,后来有如此者却居右。」臣东阳曰:「太皇太后居中乃可。」臣 迁奏曰:「会议本未知今日可出否?」臣东阳曰:「外廷瞻仰此本已数日。」上曰:「正 为庙地未定,今既定,即出矣。」皆拜出如前。   二十五日, (「二十五日」,「二」字原缺,据明朱氏国朝典故本、明佚名国朝典 故本补。) 御批云:「祀享重事,礼当详慎,卿等稽考古典及祖宗庙制既已明白,都准 议。特建庙奉享,仍称太皇太后,以伸朕尊亲之意。后世子孙遵守崇奉,永为定制。」于 是中外翕然称为得礼。盖自丁巳之召不奉接者,已阅八年,龙颜温霁,天语周详,视昔有 加。而明习国事,洞察义礼,惓惓以宗庙纲常为己任,益非臣下所能涯涘矣。后陵事竟不 行,盖钦天监以为岁杀在北,方向不利,内官监亦谓事干英庙陵寝,难以轻动。而圣意终 不但已,乃于陵殿神坐移英庙居中,孝庄居左,孝肃居其右云。   按:孝庙初年,平台、暖阁时勤召对,君臣上下如家人父子,情意蔼然,虽都俞盛朝 何以加此!至陵庙一事,则以关系纲常,尤深注意,区画周详,皆断自宸衷,勤勤恳恳, 归于至当,非聪明仁孝之至,孰能若此者乎!   六月,北虏小王子遣使求贡甚急,大同守臣以闻。已,许二千人入贡。既而不来。六 月,闻走回男子报虏有异谋,内阁具揭帖,臣东阳亲书以进,乞会同司礼监及兵部尚书照 成化年例于左顺门详审。时臣迁在告。二十二日,上朝退,召臣健、臣东阳至媛阁。上 曰:「虏情谲诈,今令大通事领走回人, (「今令大通事领走回人」,「大」原作「夫 」,「人」原作「任」,据明朱氏国朝典故本、明佚名国朝典故本改。) 先生辈可密切 译审通事,且勿使近前。」臣健等对曰:「其人若能通汉语,则不须通事。」上曰:「然 各边关粮草须与刘大夏说,用心整理。」臣东阳对曰:「昨日兵部奉请差官整理正为此。 」臣健曰:「虽无此事,亦当整理,况有此声息,尤当提备。」上曰:「然整理得亦是好 事。」臣东阳对曰:「今边关兵粮实是空虚,不可不急为之备。」上又曰:「着刘大夏用 心整理。」臣健奏曰:「京营官军亦须整点听征。」上曰:「然。」臣东阳对曰:「京军 未可轻动,亦不可不整理齐备。」臣健奏曰:「京营总兵须要得人。」上曰:「往年如遂 安伯陈韶、成山伯王镛辈已退二三人矣,今如张懋等亦可。」臣东阳对曰:「退者甚当。 今总兵官管事固可,领兵则未知如何?」臣健曰:「须用曾经战阵者。」上曰:「未必要 经战阵,但要有谋畧耳。」臣东阳对曰:「圣谕甚当,有谋畧与经战阵者须兼用乃可耳。 但京营官军有名无实,初设团营时有十二万,今消耗过半。前年选听征一万,及再选一万 便不能及数矣。古人云:『足食足兵。』今食不足,兵亦不足。臣等每思及此,寝食不 安。」上曰:「军士须管军官抚恤,不可剥削。」臣东阳对曰:「诚如圣谕。但近年官军 做工太多,既累身力,又陪钱使用。今外卫轮班皆过期不至,正为此耳。」上曰:「宣德 以前军士皆不做工,内官监自有匠人」云云,此句听不能悉。臣东阳叩头对曰:「皇上明 见,朝廷养军本以拱卫京畿,不为工役。今后工程望乞减省,不令军士受累,养其锐气, 庶缓急有济。」上曰:「然。」又曰:「京营军士都着刘大夏用心整理,先生辈亦传得 旨,可以朕意语之。」臣健等对曰:「诺。」臣东阳仰奏曰:「兵部不敢不尽心,若有议 拟,乞皇上断而行之。」上曰:「然。」又曰:「坝上强贼十分猖獗,可令刘大夏设法擒 捕。北山又有称靠山王者,据险为恶,辇毂近地,不可不除此患。先生辈亦尝闻之乎? 」臣东阳对曰:「亦尝闻之。昨日兵部奏差京营指挥二人领官军五百,正为坝上强贼,而 一应并诸贼在其中矣。」上曰:「须拣好军好马去,方可了事。」皆应曰:「诺。」上又 曰:「先生辈是心腹大臣,有事须说知。昨日所进揭帖不说时,朕不得知。」臣健等皆对 曰:「诺。」臣东阳又仰奏曰:「臣等有所闻见,固不敢不尽心陈说,惟望皇上断而行之 耳。」上又曰:「然。」既而曰:「先生辈回去办事。」皆叩头出。于左顺门会审走回男 子,一人云,在虏中闻有议者欲抢黄裹,黄裹者,谓京城也。又三人云朵颜卫头目阿耳乞 蛮领三百人往虏通和小王子,与一小女寄养,似有引诱入寇之迹。各具揭帖以闻。   二十四日,臣健、臣东阳、臣迁议进御虏事宜。又以兵部奏差廷臣整理边关粮草缺 乏,拟差侍郎顾佐往大同、宣府,郎中等官分往各关,预为计处。二十五日,复召至暖 阁。上袖出所拟,指顾佐名曰:「是常差干事, (「是常差干事」,「常」原作「尝 」,据明朱氏国朝典故本、明佚名国朝典故本改。) 力量颇弱,恐不能了此。」臣健等 对曰:「户部尚书秦纮行取尚未至,左侍郎王俨可用,但见署印,故臣等拟差右侍郎。惟 皇上裁择。」上曰:「王俨固好,但掌印须留管家当。顾佐亦不必动,凡有事二人商议乃 得停当。各衙门官先生辈知之,可推有才力者,不必拘定户部。」又曰:「各关可止用一 人,恐官多民扰。」皆对曰:「各关相隔甚远,非一人可了,巡关御史亦是二人,若差郎 中二人亦可耳。」上曰:「然。」臣健等退拟管仓侍郎陈清、刑部右侍郎李士实以进。二 十七日,内批:「大同、宣府差左副都御史阎仲宇,各关差通政司参议熊伟。」七月初四 日,复召至暖阁。上袖出大同镇巡官本,言虏贼势重,近又掘墩杀军,延绥游、奇兵累调 未至,乞为增兵补马,情词甚急。上曰:「我边墩台,贼乃敢挖掘,墩军皆我赤子,乃敢 杀伤,彼被杀者苦何可言!朕当与做主。京军已选听征二万,须再选一万,整点齐备, (「整点齐备」,「点」原作「理」,据明朱氏国朝典故本、明佚名国朝典故本改。) 定委领军头目, (「定委领军头目」,「头」原作「名」,据明朱氏国朝典故本、明佚 名国朝典故本改。) 即日启行。」臣健等对曰:「皇上重念赤子一言,诚宗社之福。京 军亦须整点,但未宜轻动。」上屡申前谕,臣健等对曰:「大同亦未曾请兵。」上指其奏 曰:「彼固云『臣等拘于新例,不敢上请天兵。』」臣东阳对曰:「用兵事须令兵部议 处。」上曰:「兵部既有新例,亦不敢擅自开例请兵,须自朝廷行之耳。」臣迁仰奏曰: 「边事固急,京师尤重。居重驭轻,亦须内顾家当。」上犹未释。臣东阳奏曰:「近日北 虏与朵颜交通,潮河川、古北口甚为可虑。今闻贼在大同,稍远,欲往东行,正不知何处 侵犯?若彼声西击东,而我军出大同,未免顾彼失此。须少待其定,徐议所向耳。」臣健 因备言大同险远,本镇尚可支持,潮河川去京师不过一日,最为切近,诚宜先虑。上曰: 「今亦未便出军,但须预备停当,待报乃行,免致临期失措。」皆对曰:「圣虑甚当。 」退拟通选京军三万,令兵部推委领军官,临期酌量地方事势具奏定夺。后三日,召兵部 尚书刘大夏面谕出师之意,大夏力言京军不可轻出。上曰:「太宗朝频年出兵,逐虏数百 里,未尝不利。」大夏对曰:「太宗之时何时也?有粮有草,有兵有马,又有好将官,所 以得利。今粮草缺乏,军马疲弊,将官鲜得其人,军士玩于法令,不能杀贼,亦且因而害 人,徒费财物,有损无益。」大意与内阁议同。上纳之,师乃不出。   十五日朝罢,上召内阁来。臣健等随至暖阁。上曰:「刘宇在大同尽用心,近又虑潮 河川难守,欲行令凿品字窖及以新制铁子炮送与备用,亦是为国,可量与恩典,以励人 心。」皆奏曰:「未知圣意是何恩典?」上曰:「升官亦难,可以赏赐。」皆应曰: 「诺。」臣迁曰:「与敕奖励亦可。」上曰:「然凿窖、制炮是刘宇独奏,今难独赏。吴 江、陆誾亦皆用心防御辛苦,可并赏之。」皆应曰:「诺。」上又曰:「辽东张天祥事亦 是大狱,今欲令明白。」臣迁对曰:「张天祥已死矣。」上曰「天祥虽死,张斌尚坐死 罪,昨张洪又诉冤抑。」臣健等皆对曰:「此事系御史奏举,法司会勘,张洪诉本又该都 察院覆奏,令巡按御史审勘矣。」上袖出东厂缉事揭帖云:「已令人密访,其情如此。当 时御史王献臣止凭一指挥告诱杀情词,吴一贯等亦不曾亲到彼处,止凭参政宁举等勘报, 事多不实。今欲将一干人犯提解来京,令三法司、锦衣卫于午门前会问,方见端的。」皆 对曰:「如此固好。」上以揭帖付臣健,曰:「先生辈将去整理。」臣健等退具揭帖云: 「都察院本既已批出,东厂揭帖又不可批行,须待会勘至日再议。」十六日,上令太监陈 宽等于左顺门传圣意,令拟旨施行。臣健等因极论此事众所共知,公论难掩,传旨改命于 事体大不安。宽等不肯止,然且各有执辩。健等退,再具揭帖云:「臣等非敢固违,但命 已出,今别无事由,猝然改命,恐非朝廷大公至正之体。辽东不远,请仍待会勘至日施 行。」   十七日退朝,上面召内阁、兵部来至门上。兵部选镇抚司理刑官毕,臣健等入至暖 阁。上盛气曰:「张天祥事秘密未行,先生辈昨所进揭帖只合亲书密进,如何令书办官代 写?」臣健等皆叩头曰:「东厂揭帖臣等已封定,不曾令书办官见之。」上曰:「阁下揭 帖内乃有提解来京等语,此事尚未行,且欲解京者正欲明白其事,先生辈固以为不可行, 何也?」臣健等对曰:「臣等非敢阻解京,但无故传旨,事体未便,故欲少待会勘耳。 」上曰:「此事已两番三次,何谓非阻!」皆对曰:「此事情已经法司勘问,皆公卿士大 夫,言足取信。」上曰:「先生辈且未可如此说,法司官若不停当,其身家尚未可保,又 可信乎!」臣东阳对曰:「士大夫未必可尽信,但可信者多,其负朝廷者不过十中一二 耳。」臣迁对曰:「事须从众论,一二人之言恐未可深信。」上曰:「先生辈此言皆说不 得,此是密切令人到彼处体访得来,谁敢欺也!」皆对曰:「此事干证皆在彼处,恐劳人 动众耳。」上曰:「此乃大狱,虽千人亦须来。若事不明白,边将谁肯效死。」臣健等皆 曰:「赏罚,朝廷大典,正须明白。若有功不赏,有罪不罚,诚恐失边将心,无以压服天 下。臣等愚见无他,正欲皇上明赏罚耳。」上曰:「赏事重大,朕不敢私,但欲得其实 情。若果系扑杀,贪功启衅,岂可纵之?若果有功被诬,须为伸雪。」语久,龙颜少霁, 曰:「须传旨行之。」皆应而出。   十八日复召,上从容问曰:「昨因张天祥事,先生辈言文职官不负朝廷,亦不应如此 说,文官虽是读书明理,亦尽有不守法度者。」臣健等皆对曰:「臣等一时愚昧,干冒天 威。」臣东阳曰:「臣等非敢谓其皆不负国,但负国者亦少。」臣迁曰:「文官负国者, 臣等亦不敢庇护,必欲从公处置。」上笑曰:「亦非谓庇护,但言其皆能守法则不可耳。 」因谓:「此事当如何发?初欲传旨,先生辈谓别无事由,猝然改命。猝者暴疾之意,此 亦未为猝也。如是至再。」皆应曰:「臣等见都察院本已批出,无行,只欲事体安稳耳。 」上曰:「缉访之事,祖宗以来亦有旧规。今令东厂具所缉专题本批行。」皆对曰:「不 如传旨。」上乃令拟旨以进。是日,龙颜甚霁,盖以昨日之论大严,故复示宽慰如此。   七月十九日,召至暖阁。上问:「吴舜、王盖,吏部、都察院已查考察案卷,今当有 处置。」臣健等请曰:「未知圣意如何?」上曰:「吴舜事情尤重,可令为民。王盖冠带 闲住。」臣健等同奏曰:「似太重。」上曰:「吴舜事重,除冠带闲住,更无处置。」臣 健对曰:「吴舜令冠带闲住,王盖对品调外任足矣。」上曰:「王盖调外任亦可。吴舜不 谨,自该闲住,又查有许多事情,若究竟到底,决难轻贷,今须令为民。王盖亦须令闲住 耳。」臣东阳对曰:「吴舜事纵使查勘得实,亦不过不谨,恐亦止该闲住。」上未许。臣 健曰:「王盖似轻。」臣东阳曰:「王盖乃秀才时事耳。」上曰:「王盖已考作不谨,若 止令调任,难为考察衙门体面。」臣健曰:「大臣是朝廷心腹,言官亦是朝廷耳目。」上 曰:「固然,但宪纲明开,不许风闻言事,大明律『风宪官犯罪加二等』,皆祖宗旧制。 近来言官纠劾大臣多有不实,亦须畧加惩治,以警将来。」臣东阳曰:「科道以言为职, 古人云『言虽不当,亦不加罪。』皇上一向优容谏官,未尝轻易罪谪,天下人称颂圣德正 在此。」上曰:「在平时或然,今后言事自优容之。此是考察事体,难但已耳。」终不 许。乃退,复两拟王盖以进,竟从初命行之。   八月二十五日,召至暖阁。上曰:「孝庄睿皇后神牌昨已造完,内台择在九月初四日 奉安奉先殿,此系内事,于外无行。裕陵神椅,英祖原在左,孝庄在右,今当奉请英祖居 中,孝庄居左,孝肃居右。欲传旨令钦天监择日遣官行礼,可撰祝文。」臣东阳奏曰: 「神椅向似已安讫。」上曰:「尚未。向以孝庄当在左,近有一门似未便。乃今以靠壁移 后五尺,今始移矣。」又曰:「昨令礼部禁服色,今可传旨与郑旺、赵鉴严加缉访,内府 令郑旺缉访。盖近来风俗奢僭不可不治耳。」臣健等复奏曰:「内府亦缉访最是。」上 曰:「在外文职官读书明理,犹不敢僭为,内官不知道理,尤多僭妄。」皆对曰:「诚如 圣谕。但臣等不知内府该禁花样。」上历数其应用花样甚详,且曰:「若蟒龙、飞鱼、斗 牛皆不许用,亦不许私织。间有赐者,或久而损坏,亦自织用,均为不可。」又曰:「玄 黄、紫皂乃是正禁,若柳黄、明黄、姜黄等色,皆须禁之。」又曰:「玄色可禁,黑绿乃 人间常服,不必禁。乃内府人不许用耳。」皆诺而退。   二十六日复召。叩头毕,臣东阳奏曰:「刘健今日肚腹不调,不曾进来。」既叩榻, 上曰:「昨先生辈题神牌。」臣东阳对曰:「已题讫矣。」上曰:「钦天监已择九月初四 日奉安,可写仪注来。」皆应曰:「诺。」上又曰:「昨所言服色事,须写敕与郑旺、赵 鉴,缘旺等原敕不曾该载此事, (「缘旺等原勑不曾该载此事」,「缘旺」二字原本不 清,据明朱氏国朝典故本、明佚名国朝典故本补。) 故须特降一敕耳。」皆应曰: 「诺。」上曰:「昨旨内有玄色、黑绿,黑绿与青皆人间常用之服,不必禁之。」臣迁对 曰:「乃玄色样黑绿耳。」上又曰:「黑绿常服,禁之亦难,正不须说及也。」皆诺而 退。   九月初一日,复召。上曰:「初四日奉安神牌,须用仪注并九庙祝文,可写来。」臣 健等皆诺而退。盖自论张天祥事后,至此一再见,天颜始开霁如故云。   十八日,复召。臣健奏曰:「谢迁有疮疾,注门籍。」上曰:「吴一贯缘事被提,可 差一人代之。」皆应曰:「诺。」臣东阳奏曰:「须再令兵部会推否?」上曰:「边关事 急,若下该部,未免展转数日,只先生辈推二人或径写一人亦可。」因谕曰:「谢先生疮 疾可传朕旨令善加调理,令便令御医往看也。」臣健对曰:「亦不甚重。」臣东阳曰: 「止是昨日未入,一二日亦当出也。」上问曰:「是何疮疾?」臣健对曰:「止是癣疮, 因抓破作痛,行步未便耳。」上曰:「癣疮不害事,亦须从容调理数日,出来办事,方委 托先生辈也。」皆叩头谢。是日朝退,臣健等具以圣意谕臣迁。不移晷,而遣医至矣。   二十一日,复召。上袖出大同总兵官吴江本授臣健,曰:「吴江奏,欲临阵以军法从 事。昨所拟似太重,恐边将轻易启妄杀之渐。」皆未敢应。少顷,臣健对曰:「临阵用军 法,自古如此。两军相持,退者不斩则人不效死,何以取胜?」上曰:「虽然,亦不可径 许,若命大将出师,敕书内方有军法从事之语。各边总兵官亲御大敌,官军有临阵退缩 者,止许以军法严令从重处置,如此方可。」臣东阳奏曰:「此事者不说起尚可, (「此事若不说起尚可」,「尚」原作「而」,据明朱氏国朝典故本、明佚名国朝典故本 改。) 今既奏请,若明言不许,却恐号令从此不行。」臣健亦力赞其说。上复申前谕。 臣健奏曰:「昨日兵部拟奏尽有斟酌。寻常小敌或偏裨出战皆不许,似止依所奏足矣。 」上曰:「兵部所拟固好,总兵官既奏了一场,若止答一『是』字,亦不为重。外边视奏 词亦不甚着意,亦须于旨意说出乃为重耳。」臣迁曰:「今遵圣谕批答,仍用一『是』字 为宜。且军法亦不专为杀,轻重各有法决,打亦军法也。」上曰:「然,可去整理停当。 」皆诺而退。   三十日,复召。上谕曰:「先生辈可做一旨意,如今各边杀贼功次,行巡按御史查勘 多有经年累岁不肯奏报,或至病故不沾恩命,无以激劝人心。可酌量地方远近,定与限 期,若有过违令兵部参究。」臣健等皆奏曰:「诚有此弊。」上曰:「此恐是都察院行。 」臣东阳对曰:「兵部咨都察院转行御史。」上曰:「然。」少顷,又曰:「昨日令李荣 来说日讲,时刘机讲『陈善闭邪』,『陈』字解做『陈说』不是,止云『敷陈其说』乃可 耳。」皆应曰:「诺。」臣健曰:「昨李荣又说『以善道启沃他,』『他』字不是。」上 微笑曰:「『他』字也不妨,大抵讲书须要明白透彻,直言无讳。道理皆四书上原有的, (「道理皆四书上原有的」,「四书」原作「是书」,据明朱氏国朝典故本、明佚名国朝 典故本改。) 不是纂出,若不说尽也无进益。且先生辈与翰林院是辅导之职,皆所当 言。」臣健对曰:「臣等若不敢言,则其余百官无敢言者矣。」上曰:「然。」臣迁曰: 「圣明如此,讲官愈好尽心。」臣东阳曰:「今年圣学缉熙,中外臣民无不仰戴,臣等敢 不仰承圣意。」皆叩头谢。上又曰:「先生辈可传与他不必顾忌,昨所讲似有顾忌耳。 」又曰:「『他』字亦不妨,昨因话偶及此,意以为不若『启沃之』更好,然不必深计 也。」皆复谢而出。是日,天颜和悦,似以昨所传未的,恐讲官因此有所观望,故特示详 悉如此。盖经筵讲章自数岁以来始去旧时谀颂之习,加以规谏,未尝少忤,及闻此谕,益 知上意所向云。   弘治十八年四月初七日,臣东阳病起已逾月,上召至暖阁,袖出数本,指一揭帖曰: 「此广东巡按御史聂贤所奏地方盗贼事,须紧镇廵官。」臣健对曰:「昨所拟已是切责。 」上曰:「然凡一应事务当兴革者,皆责在镇廵,今都不见奏报,更须加紧。」皆应曰: 「诺。」上又指二本曰:「此南京科道劾两京堂上官,作何处置?」臣健等对曰:「进退 大臣事重,臣等不敢轻拟。」上曰:「彼首言崔志端是道士出身。先年亦有道士掌印者, 但不多耳。」臣健对曰:「固然。」上又曰:「彼言周季麟丧师失律,失律者非止一人。 」臣健等曰:「周季麟亦是好官。」 (「周季麟亦是好官」,「周」字原缺,据明朱氏 国朝典故本、明佚名国朝典故本补。) 上曰:「然。洪钟在蓟州时,以潮河川开山致损 人命,故人论之不已。」健亦对曰:「洪钟亦好。」臣东阳曰:「好处尽多。」上曰, 「彼言张抚卑谄大臣。要刚正有气节,若果有卑谄之行,当退。但亦无指实,难遽退耳。 」臣健曰:「皇上每值纠劾,欲求实迹最是。」上曰:「若大臣有旷职坏事者,诚宜黜以 示戒。今亦无甚不好者,须皆留办事耳。」臣健等奏曰:「臣等每见『留着办事』之文, 窃有未安。大臣宜甄别贤否,若槩云『留着办事』,即系该退之人姑容不退,中有好者, 似不能堪。」上笑问曰:「然则先生辈意欲如何处置?」皆对曰:「止云『照旧办事』可 耳。」上曰:「然。」又指一本云:「太常寺欠行户钱钞,昨有旨查洪武等钱缘何市不通 使,户部查覆未明,仍须别为处置,务使通行。」臣健等对曰:「此须自朝廷行起,如赏 赐、折俸之类, (「如赏赐折俸之类」,「如」原作「加」,据明朱氏国朝典故本、明 佚名国朝典故本改。) 在下如盐钞、船钞亦用,旧钱乃可通行。且民间私铸低钱听其行 用,**通宝乃不得行,诚非道理。」臣迁对曰:「昨令查议,正欲通行。但私钱不禁,则 官钱决不能行。前年铸弘治钱,曾禁私钱,不二三日即滥使如故。」上曰:「何故如此? 」皆对曰:「只是有司奉行不至。」上曰:「今须严禁。」臣东阳奏曰:「臣等访得今所 铸钱徒费工科,得不偿失,亦是有司不肯尽心。若止如此,虽铸何益?」臣迁曰:「昨令 查已未铸造数目,亦是此意。」上曰,「然。」臣健等因奏曰:「今国帑不充,府县无 蓄,边储空乏,行价不偿,正公私困竭之时,铸钱一事最为紧要。其余若屯田、茶马皆理 财之事,不可不讲也。」臣东阳因奏曰:「盐法尤重。今已坏尽,各边开中徒有其名,商 人无利皆不肯上纳矣。」上问:「商人何故不肯上纳?」臣健等因极论奏讨之弊。上曰: 「奏讨亦只是几家。」臣东阳奏曰:「奏讨之中又有夹带,奏讨一分则夹带十分,商人无 利正坐此等弊耳。」上曰:「夹带之弊亦诚有之。」臣健等又言:「王府奏讨亦坏盐法。 每府禄米自有万石,又奏讨庄田税课。朝廷每念亲亲,辄从所请,常额有限,不可不节。 」上曰:「王府所奏近多不与。」皆对曰:「诚如圣谕。但乞今后更不轻与,则不敢奏 矣。」臣健因奏曰:「臣闻国初茶马法初行,有欧阳驸马者贩私茶数百斤,太祖皇帝曰: 『我才行一法,乃首坏之。』遂寘极典。高皇后亦不敢劝止。此等故事,人皆不敢言。」 (「人皆不敢言」,「人」字原缺,据明朱氏国朝典故本、明佚名国朝典故本补。) 上 曰:「非不敢言,乃不肯言耳。」因言:「盐法须整理。」臣迁等赞曰:「请下户部查 议。」上曰:「然。」明日,降旨云:「祖宗设立盐法以济紧急,边储系国家要务,近来 废弛殆尽,商贾不行。各边开中虽多,全无实用。户部便通查旧制及今各项弊端,明白计 议停当来说。」于是中外称庆,知上意励精思治如此。是日,天颜甚霁,问答详悉,蔼然 家人父子之风,诚前古所罕见也。   十六日,召至暖阁。上问曰:「昨管河通政奏廵按御史陆偁私寄书二册,题曰均徭则 例,又擅革接递夫役若干名。陆偁为御史,奈何寄人私书?于理不当。且夫役系是旧制, 不得擅减。」臣东阳对曰:「观奏词,恐所寄即是则例。」上曰:「书自是书。」皆不敢 答。臣健对曰:「均徭事亦是御史所管。」上曰:「何为不奏?」臣健奏曰:「然则罪之 乎?」上曰:「今日陆偁已见,姑令回话, (「姑令回话」,「姑」原作「始」,据明 佚名国朝典故本改。) 纵不深罪,亦须薄示惩戒。」皆应曰:「诺。」上又出一本曰: 「此户部覆奏处置流民本。内推刑部侍郎何鉴,查已服满。此须会吏部、户部,安得自 推?」臣健等对曰:「凡系本部承行事,亦有径推者。」上曰:「此前人不是。吏部铨衡 之职,推举人才乃其职掌。若使会推,今日不称,亦无后词。」臣健、臣东阳对曰:「何 鉴诚是好官,能了此事。」上曰:「何鉴虽好,终要经由吏部。」臣健曰:「然则通令吏 部会议。」上曰:「处置流民是户部事,只用『是』字答之,不须再会吏部。惟所推官员 须会吏部耳。」皆诺而出。盖上既明习国事,论议层出,或累数十句,臣下虽欲尽一二 语,至无间可入,或不竟其辞而退,退而寻绎所受,亦不能悉记也。议事之召讫于是日, 不越月而大渐之命至矣,呜呼痛哉!   弘治十八年五月,闻上不豫。初六日昧爽,司礼监太监戴义出左掖门宣内阁。臣东阳 先至,顷之,趣者六七次,臣健、臣迁继至,乃同入。趣者道相属。入干清宫左门, (「入干清宫左门」,「左门」原作「右门」,据明朱氏国朝典故本、明佚名国朝典故本 改。) 由右阶升殿,入东户转西南,又入户北行数步,穿重幔,上仙桥,又数步见御 榻。上着黄色便服坐榻中,南面。臣健等叩头。上令近前者再。既近榻,又曰:「上来。 」于是直叩榻下。上曰:「朕承祖宗大统,在位十八年,今年三十六岁,乃得此疾,殆不 能兴,故与先生每相见时少。」上玉色发赤,火声盛气。 (「火声盛气」,「火」原作 「大」,据明朱氏国朝典故本、明佚名国朝典故本改。) 臣健等皆对曰:「陛下万寿无 疆,偶尔违和,暂须调摄,安得遽为此言?」上曰:「朕自知之,亦有天命,不可强也。 」 (「不可强也」,「可」原作「须」,据明朱氏国朝典故本、明佚名国朝典故本改。 ) 因呼水漱口,掌御药事太监张愉取金盂进水,以青布拭舌,劝上进药,不答。愉曰: 「再进此一服,即无事矣。」上又曰:「朕为祖宗守法度,不敢怠荒。凡天下事先生每多 费心,我知道。」因执臣健手若将求诀者。上又曰:「朕蒙皇考厚恩,选张氏为皇后,成 化二十三年二月十日成婚, (「成化二十三年二月十日成婚」,原本衍「日」字,据明 朱氏国朝典故本、明佚名国朝典故本改。) 至弘治三年九月二十四日生东宫,今十五岁 矣,尚未选婚。社稷事重,可亟令礼部举行。」皆应曰:「诺。」时司礼太监陈宽、李 荣、萧敬等以次毕至,皆罗跪榻外。上曰:「授遗旨。」扶安、李章奉笔砚,戴义就榻前 书之。上又曰:「东宫聪明,但年少好逸乐,先生每勤请他出来读些书,辅导他做个好 人。」臣健等叩头,仰奏曰:「臣等敢不尽力。」上复加慰谕而退。事虽在仓卒, (「事虽在仓卒」,「事」原作「是」,据明朱氏国朝典故本、明佚名国朝典故本改。) 天语详备,累数百言,不能悉记,而其重且大者如此。臣健等出至后左门,请旨传礼部行 之。戴义送出东角门而入。越一夕,而龙驭上宾矣。追念先皇帝简任眷遇之恩,顾托委付 之意,诚古帝王所不及。俯仰之间,已如隔世,叩地吁天,无所逮及,可胜痛哉!   弘治十八年八月二十日, (「弘治十八年八月二十日」,「日」字原缺,据明朱氏 国朝典故本、明佚名国朝典故本补。) 讲毕出至文华门,上遣司礼太监官召臣健等复至 暖阁,问曰:「昨差承运库太监王瓒、崔杲往南京、浙江织造,瓒等请长芦盐一万二千 引, (「瓒等请长芦盐一万二千引」,「请」字原缺,据明朱氏国朝典故本、明佚名国 朝典故本补。) 户部止与六千引,半与价银,今可全与。」臣健等同奏曰:「与盐六 千,又与半价,已自足用。」上曰:「既与半价,何不全与盐引?」臣健等对曰:「户部 亦是撙节用度耳。」上曰:「该部既要节用,何不留此半价,却将盐引与之,听其变卖, 岂不两便?」臣健等对曰:「价银有限,不若盐引之费为多。」上曰:「何故?」臣东阳 对曰:「盐引有夹带。且如有引一纸,便夹带数十引,以此私盐拥滞,官盐不行。先帝临 终锐意整理盐法,正是今日急务,不可不为远虑。」上曰:「若夹带事发,朝廷自有正法 处治也。」 (「朝廷自有正法处治也」,「也」字原作「他」,据明朱氏国朝典故本、 明佚名国朝典故本改。) 臣东阳对曰:「此辈若得明旨,便于船上张揭黄旗,书写『钦 赐皇盐』字样,势焰烜赫,州县驿递官吏稍稍答应不到,便行捆打,只得隐忍承受。盐 商、灶户虽吃亏到底,谁敢声说?所以不若禁之于始。」臣健等亦共言之。上正色曰: 「天下事岂只役几个内官坏了?譬知十个人也,只有三四个好,便有六七个坏事的人,先 生辈亦自知道。」如是者再言之,盖是时已有先入之说矣。上复谓:「此事务要全行。 」臣健等奏曰:「容臣等再去计较。」因叩头出殿中。司礼监追达圣意,亦答云:「已奏 过,再去计较。」监官遽回,奏云:「先生辈已承行矣。」臣健等至阁,复具揭帖力争, 请止从前。明日,内批出,止与盐六千引,如户部议云。 (「明日内批出止与盐六千引 如户部议云」,「日内批出止与盐六千引如户部议云」十五字原本无,据明朱氏国朝典故 本、明佚名国朝典故本补。)   正德六年四月十三日讲毕,复召至暖阁。叩头毕,上手取会试录一本,付司礼监太监 张永授臣东阳等。内有白纸票粘于纸上者三,皆指摘所刻文字错误处。上曰:「今欲别有 施行,但念衙门体面,恐不好看,但与先生辈知之耳。」臣东阳捧录叩头出至暖阁门外, 留寘案上。少刻,永令内臣送至暖阁。 (「永令内臣送至暖阁」,「暖」字原缺,据明 朱氏国朝典故本、明佚名国朝典故本补。) 是年,大学士刘忠累疏辞疾未允,强起主考 试事,出院后即乞省墓,已得请。是日陛辞, (「出院后即乞省墓已得请是日陛辞」, 「墓已得请是日」六字原无,据明朱氏国朝典故本、明佚名国朝典故本补。) 闻此事而 去。比抵家, (「比抵家」,「比」字原缺,据明朱氏国朝典故本、明佚名国朝典故本 补。) 复具疏乞休致。盖已有先人之说矣。   正德六年八月十四日,流贼刘七、齐彦明等肆乱北畿,方拥众北向,京师戒严。上命 兵部侍郎陆完提督军务。师已出涿州,忽报贼在固安,甚急。上召臣东阳、臣廷和、臣储 至左顺门内。上南向,问曰:「贼在东,师乃西出,恐缓不及事。适令兵部追还陆完等, 令东可否?」东阳等对曰:「甚当。且行未远,一二日内可至。」臣东阳复奏曰:「闻贼 船在水套, (「闻贼船在水套」,「套」字原本空缺,据明朱氏国朝典故本补。) 自陷 危地,似来送死,官军并力擒之不难。但恐人心不齐一,向来累失事机正坐此故。今官军 在北,贼若南奔,逸不可制。」上曰:「张俊等皆在南,料亦无害。」臣东阳对曰:「今 须亟敕东南诸将,令严谨堤备,以防奔溃。若有意外,查照地方连坐,邻境不许互相推 调,务在万全。」上曰:「然。先生辈宜用心办事。」臣东阳奏曰:「臣等敢不尽心,但 今盗贼充斥,臣等不能运谋设策,致廑圣虑,俱合有罪。」上曰:「只用心便是。」臣东 阳复奏曰:「此贼亦是乌合之徒,但愿朝廷赏罚严明, (「但愿朝廷赏罚严明」,「严 明」二字原本不清,据明朱氏国朝典故本补。) 诸将效力,必可成功。」上慰谕,令 退。臣东阳因复奏曰:「年衰多病,累岁乞休,未蒙矜允,即今勉强供职,实不堪胜。少 待事情宁帖,当再陈乞耳。」臣廷和、臣储遽奏曰: (「臣廷和臣储遽奏曰」,「储 」原作「永」,据明朱氏国朝典故本及本卷前文改。) 「今已愈矣。」上复加慰谕,因 叩头出。是日,有羊酒之赐云。   附录:   燕对录一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明李东阳撰东阳字宾之号西涯茶陵人天顺甲申进士官至谨身殿大学士谥文正事迹具明 史本传是书自宏治十年三月至正德六年八月凡召见奏对之词悉着于编其中所载有数大事若 明本纪宏治十七年三月癸未定太庙各室一帝一后之制此书载定制端末甚悉盖礼志中所未及 详又考本纪宏治十一年二月已巳小王子遣使求贡夏五月戊申甘肃叅将杨翥败小王子于黑山 此书则载六月小王子求贡甚急大同守臣以闻已许二千人入贡旣而不来六月间定回男子报小 王子有异谋内阁具揭帖以闻证之本纪系求贡于二月先后差五月又本纪载杨翥败小王子在五 月则小王子之叛已在五月前矣而此书载六月间始报小王子有异谋颇为不合考本纪载小王子 之败在五月戊申而六月首标己酉次标癸亥戊申距己酉止一日则五月之戊申乃五月尽日当六 月间内阁揭帖时或犹不及闻耳书末载正德六年四月命阅会试录一条八月召对御流贼刘七齐 彦明等一条与杨廷和所着视草余录全符似足征信又考谢迁刘健于正德九年十月致仕杨廷和 于二年十月入阁梁储于五年九月入阁故是书于宏治十八年以后皆止书迁健至正德六年则书 廷和及储也(四库全书总目?史部?杂史类存目)
 楼主| wolong 发表于 2022-6-9 15:58:24 | 显示全部楼层
  张泰,字叔亨,广东顺德人。成化二年进士。除知沙县。时经邓茂七之乱,泰抚绥招集,流亡尽复。入为御史,偕同官谏万贵妃干政,廷杖几毙。出督京畿学校,以忧去,家居十余年。

  弘治五年起故官,按云南。孟密土舍思揲构乱,以兵遏木邦宣慰使罕挖法于孟乃寨。守臣抚谕,拒不听。泰与巡抚张诰集兵示必讨,思揲惧,始罢兵。滇池溢,为民灾,泰筑堤以弭其患。还朝,乞罢织造内臣,减皇庄及贵戚庄田被灾税赋,给畿省灾民牛种。诏止给牛种,余不行。寇入永昌,甘肃游击鲁麟委罪副总兵陶祯,而总兵官刘宁疏言守臣不和,诏泰往勘。泰奏镇守太监傅德、故总兵官周玉侵据屯田。巡抚冯续减削军饷,寇数入莫肯为御,失士卒六百余、马驼牛羊二万皆不以闻。帝怒,下之吏。德降内使,锢南京,续编氓口外。泰又言甘州膏腴地悉为中官、武臣所据,仍责军税;城北草湖资戍卒牧马,今亦被占。请悉归之军,且推行于延、宁二镇,诏皆从之。迁太仆少卿,改大理。

  初,蓟州民田多为牧马草场所侵,又侵御马监及神机营草场、皇庄,贫民失业,草场亦亏故额。孝宗屡遣给事中周旋,侍郎顾佐、熊翀等往勘,皆不能决。至是命泰偕锦衣官会巡抚周季麟复勘。泰密求得永乐间旧籍,参互稽考,田当归民者九百三十余顷,而京营及御马监牧地咸不失故额。奏入,驳议者再,尚书韩文力持之,留中未下。及武宗嗣位,文再请,始出泰奏,流亡者咸得复业。

  寻迁右副都御史督储南京。奏厘革十二事,多报可。正德二年,召为工部右侍郎,逾年迁南京右都御史。泰清谨。刘瑾专权,朝贵争赂遗。泰奏表至京,惟馈土葛。瑾憾之,其年十月令以南京户部尚书致仕。明年七月卒,摭他事罚米数百石。瑾诛,予葬祭如制。
 楼主| wolong 发表于 2022-6-9 16:17:55 | 显示全部楼层
 ○丁巳刑部尚书何乔新乞致仕不允○升兵部郎中周季麟为布政司左参政户部郎中陈睿南京户部郎中任榖俱为左参议四川射洪县知县郭镗监察御史包裕刑部员外郎袁庆祥南京刑部员外郎古其然俱为按察司佥事季麟浙江睿四川榖福建镗裕俱云南庆祥广东其然贵州镗以佥都御史降除至是有荐之者故得擢用
 楼主| wolong 发表于 2022-6-9 16:27:59 | 显示全部楼层
余姚人从此毋选京朝官瑾以微文谴诃内外官坐事罚米者动以千石或五百石或三百或二百以为常因令户部为期示前后罚米诸官输不如期者劾如法则大同仓输千石者尚书韩文一人五百石者文及侍郎张缙等九人三百石者都御史徐节一人宣府仓输五百石者员外吴纪等十六人三百石者御史李进等三人太仓输二百石者指挥佥事张经等四人二百石者布政周季麟等六人百石者尚书侣锺等六十八人三十石者员外李梦阳一人宣大二镇输二百石者给事中吉时等三十四人二百石者给事中艾洪等十七人松潘输二百石者都御史刘洪一人
 楼主| wolong 发表于 2022-6-9 16:31:52 | 显示全部楼层
弘治八年四月甲寅朔孟夏享 太庙
  ○遣内官祭司灶之神
  ○寿王出府
  ○太常寺卿齐章卒章字廷璧□安县人成化二年进士授户科给事中升礼科都给事中转鸿胪寺丞进少卿太常寺卿卒赐祭葬如例章虽家于都邑能以俭约自持不随时习靡尝再持节使藩府其赆馈悉辞不受然性度唯唯同人故虽当言责而无可纪之迹云
  ○工部侍郎徐贯兼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奉命往治苏松等处水道奏以工部主事祝萃自随往会巡抚都御史何鉴与浙江按察司水利佥事雷士旃等分地兴工时吴中识者佥谓常熟有白茆港苏松诸水多由以入海顷年江口涨沙积为平陆水失故道故东南多水患萃自乘小舟往来究水源委乃命苏州府通判张旻分<??锍-釒>各河港之水潴之大坝旋调役夫先于白茆开动沙面乘退潮之势决大坝之水冲激之沙泥漂流殆尽潮水荡激日益深阔水入海无碍又命浙江左参政周季麟修嘉兴旧堤易之以石三十余里又增筑湖州长兴等处堤岸七十余里至是讫工上<??锍-釒>言东南财赋所出而水患为多永乐初命户部尚书夏原言<??锍-釒>浚之地方蒙利然当时以吴淞江滟沙浮荡未克施工逮今九十余年港浦堙塞为患滋甚臣承命以往相度地势盖杭嘉常镇为水之上流苏松水之下流上流不浚无以开其源下流不浚无以导其归于是分派工程督同委官人等<??锍-釒>浚吴江长桥一带茭芦之地导太湖之水散入淀山杨城昆承等湖泖又开吴淞江并大石赵屯等浦泄淀山湖水由吴松江以达于海开白茆港并白鱼洪鲇鱼口等处泄昆承湖水由白茅港以注于江又开斜堰七镛盐铁等塘泄杨城湖水由七丫港以达于海下流<??锍-釒>通不复壅塞开湖州之溇泾泄西湖天目安吉诸山之水自西南入于太湖开常州之百渎泄溧阳镇江练湖之水自西北入于太湖又开各处斗门以泄运河之水由江阴以入于大江上流<??锍-釒>通不复堙滞矣是役也计修浚过河港泾渎湖塘斗门堤岸凡百三十有五道役夫二十一万六千二百八十有奇给过口粮一十五万三千五百七石桩木料价八百六十两初巡抚都御史何鉴又奏苏松等处饥民流离因命贯协同赈济至是赈济过苏州并嘉湖等府县贫民百二十万八千六百三名口给过米三十四万二千一百四十七石八斗麦千四百九石谷二十二万一千九百七十四石银三千九百五十三两于是民颇获安东南水患亦自是少衰息矣议者以是举祝萃之功为多但白茆港<??锍-釒>浚未得深广十数年后遂复壅塞亦以奉使者急于奏复故也
 楼主| wolong 发表于 2022-6-9 16:32:16 | 显示全部楼层
○癸未升浙江布政司左参政周季麟为河南右布政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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