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是“扮演”不来的角色

作者: 阿艮


    一闺中好友，结婚多年一直没孩子。用她自己的话说，不是不想要，实在是忙不过来。然而，自打我的孩子出生后就没看她少忙呼。日常照顾自不必说，还经常“借”去独自“霸占”。她对孩子的那分呵护、悉心周到,令我这个真正做母亲的都感动。弄得孩子从懂事起就以为自己有两个妈妈似的。好多次居然管她叫大妈（家乡对亲妈的叫法）。每当这种时候，好友总是得意的咯咯直笑，问“喂，你吃醋吗，你心酸吗？”而我，总是淡淡一笑，或者由衷地说：“不会。”好友对这样的答案显然是不以为然。

    一天傍晚，我和好友一起带着孩子到街心花园散步。与到这里散步的很多人一样，我们边走边说笑，尽情享受着一日当中难得的休闲时刻。当时说笑的内容已模糊了，只记得大家都很开心。孩子挣开了我们的手，独自跑到了前面几步。突然，一辆摩托车呼呼地狂奔着，眼看就要擦身而至。说时迟那时快，好友跨前一大步，一把将孩子拉了过来。而我，在她出手之前，已跃身而起，挡在了孩子和摩托车之间。摩托车掀起一道烟尘扬长而去。孩子安然无恙。我却惊魂未定，顺手拉过孩子“啪”地一下打在他的小屁屁上。好友，责怪我不该冲孩子发火。把孩子抱在了她怀里哄着：“……大妈疼你，不要她这狠妈了啊。”

    这一幕，恰好被坐在一旁纳凉的老人看到。他望着好友，不紧不慢地说：“姑娘，我看真正的大妈是她吧”，老人手指了指我。好友愕然，之余有些不服：“老人家，你为什么这样说呢？这就是我的孩子，我就是他的大妈。不信？我知道他出生的时刻，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喜欢看什么动画片，乐于听着什么故事入眠，知道……”好友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同时，给我使眼色。我会意，一直没吱声。老人嘴角含笑，“刚才，你们的举动我都看在了眼里。当孩子面临危险时，一位真正的母亲做出的反应，你自己刚才也看到了——那是不顾一切的，哪怕是舍弃自己的生命也要换得孩子的安全。”好友把孩子抱得更紧，没再说什么。

    回来的路上，沉默一段后，好友似有所悟地开口了：“不错，我知道孩子的喜好厌恶，我明白孩子一举一动的含义。这些只要稍稍留心就可以做到。而一个真正母亲那种在孕育生命的整个过程中培育起来的秉性，是根植骨髓，源于灵魂深处的。岂是我观察、模仿就能具备？母亲的含义又怎会随孩子的一声叫唤而改变？这种种，你早就深刻地明白，所以，你不会吃醋；你不会心酸。你有的只是自信的微笑。”

    的确，在人生的角色当中，母亲是“扮演”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