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劳拉-约翰•阿诺德基金会(Laura and John Arnold Foundation)资助着阿蒂亚所在非营利组织的一项营养学研究。这项预算2,600万美元的研究需要用到能量代谢实验室,阿蒂亚喜欢将它称为"肥胖学的曼哈顿计划"。这还只是基金会大手笔支出的一部分。突然之间,原本名不见经传的夫妇俩去年就捐出或承诺捐出4.23亿美元,荣登《慈善纪事报》(The Chronicle of Philanthropy)最新美国慈善捐赠排行榜的第三名。阿诺德夫妇并未止于研究,他们也在资助他们表示与研究结论相符的改革行动──以及与他们观点一致的政治候选人。
两年过后,他正确地预见了大宗商品价格泡沫的存在,并在价格狂跌的时候再次赚了接近一倍的利润。然而据友人说,随着阿诺德一次又一次的成功,在钱都还没有赚完的时候,他却已经在考虑要把钱捐出去了。特许学校集团"知识就是力量计划"(Knowledge is Power Program)的创始人迈克•范伯格(Mike Feinberg)回忆说,阿诺德还在安然上班的时候给他打了一个电话,提出要当志愿者,那时两人并不相识。后来两人在一个酒吧会面,喝了点啤酒,谈论了教育问题。范伯格说,接电话的时候"我不知道他有多少钱"。
然而阿诺德的批评者却用"最聪明的人"这个标签来将他与安然挂钩。安然是奥斯卡提名纪录片《房间里最聪明的人》(The Smartest Guys in the Room)及同名畅销书的主角,两部作品都将它描绘成一家因为腐败和自负而颜面扫地的公司。阿诺德在1996年从范德比尔特大学(Vanderbilt University)毕业后就进入了安然,五年后以27岁的年龄成为该公司薪资最高的员工。2001年他的奖金是800万美元,这是因为他的交易给公司赚了将近10亿美元。阿诺德从未被指存在过错,但批评者照样利用他的安然背景来攻击他。
罗德岛最大的政府雇员工会会长J•迈克尔•唐尼(J. Michael Downey)说,当《华尔街日报》2012年12月的报道说阿诺德正和罗德岛州民主党籍财政部长吉娜•雷蒙多(Gina Raimondo)一起资助一项养老金改革行动时,他觉得这真是一份"绝佳的圣诞节礼物"。唐尼说,文章见报前他从来没有听说过阿诺德,但认为他的安然背景证明他更关心的不是劳动者福利,而是对某种达尔文式资本主义的追求。唐尼说:"那是他的操作方式。"阿诺德则说,他站在劳动者这边,从长远来讲,解决养老金改革问题只会保住工作机会。他拿自己的聪明开起了玩笑,说他在自己的婚姻中都不是拍板的那位。需要说明的是,劳拉-约翰•阿诺德基金会名符其实,是一对夫妻的平等合作。笔者在劳拉-约翰•阿诺德基金会的休斯顿办公室见到了他们俩。办公室位于Centaurus基金昔日所在的不太豪华的二楼位置,不过原先的交易室已被改成了数个宽大的隔间,色彩搭配也变得更加柔和,以表现出一种不那么狂热的氛围。(会议室旁边的过道上有一台高尔夫练习机。)劳拉是第一个到的。一头深色长发、容貌出众的她身上有着波多黎各血统,毕业于耶鲁大学法学院(Yale Law School),先是在一家公司当律师,然后在总部位于休斯顿的上市石油公司Cobalt Energy担任总法律顾问。两人当中,她负责说,他负责听。约翰一身宽松长裤和淡色格子衬衫的随意打扮走了进来,头半小时大部分时间都是安静地坐着,在一本拍纸簿上记笔着记。
当然从某种程度上讲,所有捐款人都关心他们的钱有没有用到刀刃上,但富人的关心程度似乎并不比其他人高。宾夕法尼亚大学(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高影响力慈善中心"(Center for High Impact Philanthropy)主任卡特丽娜•洛斯基塔(Katherina Rosqueta)说,曾有研究表明,追求最大化结果的愿望与富裕程度之间不存在高度相关性。洛斯基塔还说,事实上因为财力雄厚,富裕捐赠人更倾向于做"高投入"捐赠,也就是只管写大额支票,而不是去寻找那些影响较大的项目。